,崔慕礼正在案前翻看当年章见虎与姚天罡被关押时的狱史记录,在翻看到某处时,指尖陡然一顿。
春三到五月,姚天罡被关押时,身患轻症……
烛光侧映出他的脸,神情不可捉摸。
子时三更,锣声刚响,留值的同僚打着哈欠,一脸惺忪地来敲门,称罗尚书有召。
崔慕礼用了已凉的半盏茶,整理好衣冠,敲响罗必禹的书房。
罗必禹坐在书案后,身材精瘦,外貌极其普通,唯独一双眼含锐光,仿佛能将人心看透。
他问:“红河谷灾银案,你可有什么发现?”
前面说过,崔慕礼是个极为谨慎之人,不到十成把握,绝不会贸然邀功。
崔慕礼恭敬道:“此案牵扯诸多,下官正在梳理案情,目前暂未发觉异常。”
话显然是往好听了说,梳理案情,梳理什么案情?崔慕礼一个五品郎中,上峰只丢了点细碎茹毛的杂事给他,最重要的证据他根本沾不到。
罗必禹脸色摆臭,倒没有说出不中听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发黄的信件,丢到案上,道:“过来,将这些信一字一句地看,仔仔细细地读。”
这些正是当年姚天罡与神秘人的通信,前段时间被大理寺卿抢先一步夺回去研究,前几日才落到罗必禹的手里。
罗必禹将大理寺卿于俊峰骂了几万遍,研究研究,研究个屁,当年就是他主办此案,也没见他抓到真凶!
哼,等案子办结,他定要去圣上面前参那老匹夫个“玩忽职守,办事不利”之罪!
如此重要的证据,崔慕礼自然不会笨到带出书房,而是在一旁的小案上,就着油灯,仔细研读。
罗必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心道还算识相,便低头琢磨别的去了。
鸡鸣破晓,书房里的二人仍在埋头做事,不知过去多久,罗必禹往紫檀太师椅一靠,闭上眼,小憩片刻后,哑声开口:“崔家小子。”
崔慕礼一夜未眠,却不显憔悴,仍是雅人清致,“大人。”
罗必禹问:“看出门道没?”
“一共九封信件,无署名,无日期。但下官以此对比当初护银军的驻扎记载,从天气、环境等细节入手,发现竟有意外重合,以此推算,写信那人应当每驻扎一处,便向姚天罡书信一封。”小案上,崔慕礼已将信件依次摆好,道:“从而,下官亦发现古怪之处。”
罗必禹问:“什么古怪?”
“一共十二处驻扎,信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