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夕珺没有半分作伪,皆因为她小时候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不想你们再受磨难。”
崔慕礼道:“母亲与她继母截然不同。”
谢渺点头,道:“慕晟出生后,姑父和姑母或许分了些神,但你要相信,慕晟绝不会替你和夕珺带来麻烦。”
她言辞恳切,一心为谢氏说话,全然不提自己也曾受到继祖母苛刻,不提小谢渺曾遭遇的不公与磨难,不提在黑暗中的惶恐与眼泪,仿佛她天生坚强,天生不用抚慰。
崔慕礼微抿薄唇,长眸黯落。
他从前怎会那般理所当然,以为矫揉造作便是急功近利,毫无耐心去探渊索珠?
“我知晓你在担心夕珺。”他道:“我会好好开解她,莫对慕笙怀有芥蒂。”
谢渺十分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阿渺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忽然问。
他问得猝不及防,直叫谢渺身形陡顿,从头至脚麻成一片。
崔慕礼先她半步,没有察觉异常,继续道:“我看你极喜欢五弟,想必将来——”
“崔慕礼。”她道:“你住嘴。”
崔慕礼回身,长眉轻拢,“阿渺?”
秾俊的脸庞难掩疑惑,夹杂着不掩饰的关怀。
谢渺动了动唇,喉间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懂什么呢?
他对前世一无所知,甚至,他都不是他。
前世的崔慕礼待她疏冷客套,即便成了亲,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未将她放到心上。而今生的他,自初时的不以为意,到循序渐进的关切,数次的慷慨解囊,即使被扇耳光,被严词拒绝后,仍不计前嫌,帮她解决了孟远棠……
就在刚刚,他们还心平气和地闲话了几句。
他是崔慕礼,却非她记忆中那个权倾朝野、疏怠妻子、另有所爱的崔慕礼。
刹那间,她有种时光错位、漂浮在空中的晕眩感。眼前忽而是前世平静无波的他,忽而是面前蹙眉关怀的他,往事纷沓袭来,悲欢离合也好,喜怒哀乐也罢,一幅幅画面显现,又迅速支离破碎。
该如何计较?她不无悲哀地想,他们分明是两个人。
空气被突如其来的沉郁挤得稀薄,崔慕礼莫名感到呼吸困难。
出了何事?
他欲探向她的额头,被她飞快地躲开。
她已恢复理智,“我没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尚清湖畔,谢渺环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