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对方气焰。
谢渺简单略过此事。
这一聊天便耗费半天功夫,临别前崔夕宁道:“城中新开了家乐器铺,我想去买把趁手的琴,你明日陪我一道去?”
闲着也是闲着,谢渺便答应下来。
崔夕宁高高兴兴地离开,谢渺抄了会经书,用过膳,洗漱后便早早睡下。
至于留灯?
……什么是留灯?
因公务繁忙,崔慕礼近段时间总忙到亥时末才回府。
乍眼一看,院外留灯,仆从守候,而卧房漆黑,与过去并无两样。但崔慕礼知晓,在天青色的帘帐后,雕花拔步床上,正睡着他心爱的姑娘。
他在隔壁偏房收整完毕,无声斥退守夜的拂绿后,轻手轻脚地进入内室。他先将蜡烛放到桌上,这才走到床畔,掀开幔帐,半俯下身,静静地凝视。
烛光微弱,恰到好处地映出谢渺容颜。
她睡姿端正,眉目松懈,呼吸轻微,显然正在好眠。
崔慕礼忍不住伸手虚碰她的脸颊,只一下便克制地收回。他走到窗边铺着藤垫的长榻,熟练地曲身卧躺。
睡到半夜,谢渺被渴醒,下意识喊了声,“拂绿,我要喝水。”
耳畔响起轻微的窸窣声,有人倒好茶送到床畔,谢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口,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异常。
即便没点蜡烛,她也能感受到那人身形颀长,根本不是拂绿。
她哑然片刻,问:“拂绿呢?”
寂静的夜里,崔慕礼的语调轻柔,“我不习惯夜里丫鬟守夜,你有事喊我就行。”
谢渺冷声道:“不用了。”
她下了床,摸黑将茶杯放回桌面,转身时不小心绊到凳子,脚下一趔趄便往前栽倒。
崔慕礼适时地扶住她,“阿渺,小心。”
谢渺甫一站稳,便飞快地推开他,颇有用完就扔的架势。
崔慕礼并不介意,目送她安全地进了幔帐,才返回长榻休息。
没有谁再开口,室内唯有浅浅的呼吸声。
……想也知道,以崔慕礼的长手长脚,蜷缩在榻上定憋屈非常,等再过几日,她便以此为由,赶他去别的房间睡。
谢渺如是想道。
隔日,崔慕礼天初亮便起身,谢渺兀自睡得安稳,全无前世伺候丈夫上衙时的贴心。
谢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便心安理得地睡到辰时起,照旧念过早课后用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