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郎中崔慕礼,学行修明,材优干济……调任至大理寺,晋为大理寺少卿一职,择吉日上任。”
是承宣帝的调职任命书。
崔慕礼掀开袍角,举着折子跪倒,恭声道:“下官领命,今后定不负圣上与大人期许,进思尽忠,除暴安良!”
罗必禹抚着短须,难得语重心长,“崔家小子,学道须当猛烈,始终确守初心,纤毫物欲不相侵。”1
崔慕礼道:“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崔慕礼升迁的喜讯很快便在刑部传开,因早有预料,众人并不意外,均是浓浓艳羡,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
“崔郎中,此等大喜事,你定要设宴请客,让大家沾沾喜气!”
“对对对,趁你去大理寺前,大家好好庆祝一番,不醉不归!”
“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今日,崔郎中,下衙后一道去知味楼吃酒!”
崔慕礼笑应,“诸位说得对,慕礼理当请客,但我须差人回府征求夫人同意。”
有人打趣,“瞧不出来,崔郎中竟是个妻奴啊。”
“诶,人家崔郎中夫妻情深是好事。”另有人道:“崔郎中,便依你所有,赶紧使人去问崔二少夫人。”
崔慕礼果真遣人回到崔府,谢渺一听,连声答应:“去禀告你家公子,随便喝,尽情喝。”
她才懒得管崔慕礼去哪,即便喝到彻夜不归,也只会庆幸今晚能够睡个安稳觉。
可惜啊,崔慕礼没有如她的愿,戌时中便回到明岚苑。
彼时谢渺正准备就寝,拂绿进门,小声禀告:“夫人,公子回来了,喝了不少酒,正到处嚷嚷着要找您。”
“……”
谢渺道:“不是吩咐下去了吗?让乔木直接领他到西厢房睡。”
拂绿道:“是,但公子不听,执意要找您。”
谢渺问:“他醉的厉害吗?”
拂绿道:“奴婢还从未见过公子醉成那样,连人都站不直。”
谢渺头疼地摁着额角,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醉酒后崔慕礼的难缠,若与他共处一室,简直不堪设想。
“去,锁门,熄蜡烛。”她当机立断地道:“不管他,我们直接休息。”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崔慕礼的声音,“阿渺,我,我回来了,你在何处?”
谢渺想也不想地冲到门口,奈何一只修长的手已伸出,牢牢撑住门板。
崔慕礼穿着浅绯色官服,斜身倚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