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礼拍拍身边的椅子,“阿渺,你,你坐,我有话要与你说。”
谢渺纹丝不动,道:“喜讯已经说过了。”
“哦,并非此事,还有,还有另一件。”他道:“有人传信给我,称左相张贤宗,要给,要设计夕珺与张明畅,以此来谋害我们崔家。”
谢渺的眸光倏然锐利,“哦?消息保真吗?”
“自然千真万确。”崔慕礼甩了甩头,试图维持清明,“此人,此人乃我们崔家的恩人,若有机会,我定要当面郑重道谢。”
人就在你面前站着呢。
谢渺道:“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崔慕礼便絮絮叨叨,将对方的计谋说了一遍,又将应对方法说了一遍。谢渺听完,嗯,釜底抽薪,不愧是崔慕礼。
她安下心来,时不时望向门口,乔木跟沉杨怎么还没来?
崔慕礼扯了扯衣领,长眉轻拢,难受至极,“阿渺,我,我头晕。”
谢渺没好气地道:“活该。”
酒量差便该少喝些酒,偏偏他常喝得醉醺醺回来,怪谁?
崔慕礼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起身,“阿渺,我先去梳洗,你,你——”
嘴里说着话,人却一头往地上栽。
眼看他脑袋要嗑上椅角,谢渺急忙去扶,谁料刚站稳,便被对方揽住腰,再往怀里一勾。
“阿渺。”他埋在她的颈间,口齿不清地道:“阿渺,我好欢喜,欢喜娶到了你。”
谢渺使出全身力气都推不开他,懊恼之余,提高声音喊:“快来几个人,将公子扶去休息!”
外头静寂无声。
“人呢?院子里有谁在,都进来帮忙!”
外头风平浪静。
谢渺咬了咬牙,考虑是否要赏崔慕礼个耳光时,他忽然脚步踉跄,带着她退到了墙壁。
她被抵在墙上,锁在男子醉意迷离却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里。
——这场景与前世何其相似!每回崔慕礼喝醉酒,便喜欢遣退所有下人,跑来与她耍酒疯!
谢渺想也不想,张口便想咬人,岂知他动作更加迅捷,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准确地覆住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片他在梦中幻想了无数次,渴求已久的柔软香气。
抛却克制,舍弃理智,他如干涸许久的人遇上甘霖般恣意掠夺,采撷美好的同时,亦吞没她的反抗与不甘。
他的救赎是拉着她共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