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波涛汹涌,她却也想笑的天真无邪些。画卷完了放到一旁桌子上,看魏熠还没能爬起来。便缓缓蹲下问:“陈王殿下,国泰民安,我薛家难道不是民吗?安在哪?”
魏熠以前贵为太子,自身残废后虽被圈禁,至少没人当面给过难看。他腿上无力,扶正了轮椅,自己怎么也不能坐上去,站又站不起来,在地上瘫着,既羞且怒。
纵他落魄,总还是王,不管姓薛的是谁,都是臣子。天底下哪有臣子这般行事。毁先帝画像,诋毁当今皇帝。他惯来修身养性,这会也忍不住:“你究竟是薛弋寒什么人,外室之女?便是薛将军在世,他也绝不会…绝不会这般行事。”
薛凌笑的越发灿烂:“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来告诉你,我单名,一个凌字。便是我爹在世,也拦不住我。陈王殿下既觉得我行事不妥,你且去找了魏塱来,我管保清猗姐姐肚子那坨肉,撑不到一月”。她确实与薛弋寒行事相差甚远,平城人尽皆知这件事。可即便如此,难道还轮到的外人置喙?
薛凌。魏塱如遭雷击,他怎会不知道薛凌。可薛凌是个儿子,是声名在外的少年将军。
是男是女已经无所谓了,薛凌,是薛弋寒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三妹妹一门心思保着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此刻,脑子里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惊恐的盯着薛凌道:“你想拿清猗肚子里的孩子谋朝?”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他多年所学,为国为民。纵怨恨魏塱不念手足,却一直觉得魏塱是个好皇帝,在任三年无一纰漏。既然事成定局,何苦为他一己之私置万民于水火?
此时的薛凌并未有这个意头,却觉得魏熠实在好笑。一个前太子,被人害的半身不遂,还口口声声夸那个幕后黑手。要不是身旁没别人,她还以为是在演戏呢。这能耐,这气度,不愧是那老头教出来的好学生。干脆顺着魏熠话说:“是又如何?陈王殿下是想与我分一杯羹?有你站出来的话,这事儿更名正言顺些”。
“薛凌,往事已矣,朝动,则民不安。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薛将军若在,断不会如此。”魏熠觉得眼前的人疯了,都顾不上说齐清猗的事儿,只想劝住薛凌。
“我说了,我不是我爹,我只想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别人都无关紧要,陈王殿下口口声声万民,既如此,就在这多躺一会,看看可会有一个民扶你起来”。
薛凌带着那半卷画出了书房门,当务之急是去找苏夫人要个准话,像今日这种情况,自己完全不能预料,实在很难保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