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归来,一连串的事让人应接不暇。
手指不时沾着水在桌上涂涂抹抹,薛凌越想越多,喘气重了些,连带着胸口有些抽痛。手摸上去放记起,江玉枫那狗当晚下手不轻,这会还没好全,于是桌子上又多出个“江”字来。
水渍干的快,这般此消彼长,翻来覆去,桌面上也没留下多少内容。既然已经摸到了胸口,那一线剑伤也透过单衣跃然于指尖。陈王魏熠,自己曾替陈王魏熠挨了一剑。江玉枫转眼就不记得,只记得魏熠死了。可魏熠,本来就是要死的。没她薛凌,只怕死的还快点。她只是没拦,并不曾动手。
这些道理,去哪才说的通?
自然是说不通的,齐世言也说不通。毕竟当年无忧一事,他也仅仅就是顺水推舟,没伸手拦而已。
伙计进来收拾残羹时,桌面上已经只隐约可见一个霍字了。
不想干的事儿多了去,总也还是要干。薛凌提着一包零嘴往齐府晃荡,打算拿回去哄两句齐清霏。闲人杂事太多,想也无益,只管一步步走着先。她反而没那么急着找魏塱,毕竟当年魏塱身在幕后,并没当面咬自己。那年一路生死,都是霍云昇这狗咄咄逼人。陈王府一事,又是霍云昇阴魂不散。
故而这半个下午的心思,最后都汇聚到桌子上的那个“霍”。
路人只看少女提着糖纸包,脸上笑容可人,混不知薛凌心里头翻来覆去想的是:
霍云昇,究竟什么时候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