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昨晚在江府没见申屠易,苏姈如那蠢狗应该还没交江府的底儿,但这场大婚在京中人尽皆知,申屠易未必就还蒙在鼓里。
但就算知道了江府娶的齐三小姐是薛凌,也必然没人知道江二公子是薛璃吧。苏姈如连宫中霍云婉的存在都瞒着江家,江闳又怎会把这么要命的事透露出去。且此时此刻,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并不算什么要紧事。她接着道:“我嫁我的人,两不相干,岂不是好的很。”
这句话里的向往之情,倒不是作假,确实好的很,若非已经知道自己的阿爹是自尽,起码她还有底气否认江闳说的那个天大的秘密。如果看到的都是群魔乱舞,倒不如做个耳聋眼盲,还能瞎想一下盛世清平。
兵贵神速,杀人放火也一样。虽然这破宅子十年半载连个陌生鬼影都不见得有,只是多一刻便多一刻的变数。不管薛凌最终举动为何,起码申屠易那只手,早该和胳膊分家了。她这般来回二三次,喋喋絮叨不休,无非是有些坎不能立马迈过去,费尽心机的在拖延时间罢了。
可这个时间,不知是在拖给申屠易,还是拖给她自己。或者,本来她也有一大堆废话要直抒胸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该有个人来听,有个人来答,
在剑底下的人最合适,这样的人可以让她不用顾忌,畅所欲言的追问心中觉得不公的地方。薛凌用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又将平意压回去,逐渐加大力度往血肉里钻。此处皮肤嫩的很,转眼就到血脉。
再要往下按,手废不废的先不说,不快点止血,命都保不住。她明明刚刚已经下了决心,偏还是生了迟疑。下意识去瞥了一眼自己左手处的疤痕,半圈狰狞助长了不少狠戾,才又加了一分力道。
“来,我再问一次,苏姈如拿的什么骗你来?”
“料来你也不会答,不碍事,权当清了当日我鲁莽的账。下一个问题,宋沧的事,还有几人知?”
她不知道苏姈如为何在这个关头将申屠易丢过来添乱,还是拿宋沧说事。不管有没有和盘托出,但宋沧现在的身份无疑是没瞒着申屠易的。此人与自己交过手,还敢孤身前来,多半是留了后手。类似将宋沧的身份秘密告诉了身边人,一旦回不去,就要怎样怎样之类的。
然她只知申屠易跟着苏远蘅身边,又哪知道当初在宁城遇到的那群人全部参与到苏家与羯族的来往中,故而尽数牵连到苏凔案中。此时的申屠易,哪还有什么身边人。就算有,他不过一副直肚肠,能惦记着先到薛凌房里将长剑搜了去,已是躲在墙头大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