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无意殷勤,只是见薛凌这两日心绪颇佳,相处起来比往日愉快很多,亲近使然。
薛凌笑笑接了,看的却是含焉头上簪了一簇紫牙乌串的石榴花钗,足有三四个花苞合在一起,又用青玉削薄雕了绿叶在旁,栩栩如生的一团火红在乌云堆髻边好似要燃起来。
她问:“这东西哪来的,做的巧妙,也好看。”
“嗯”?含焉看着薛凌的目光不解,瞧见她盯的是自己头上,上去摸索两回才抓着取下来晃了两晃,羞道:“这个?”
薛凌伸手直接拿了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道:“嗯,第一次瞧见,怪好玩的,送与我罢。”
“啊”?含焉看薛凌手上,又摸了一把发髻。结巴了两声,才艰难把话说顺溜:“你...姑娘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拿去的”,又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不想给姑娘,只是,只是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支花钗并不是多名贵,紫牙乌又名石榴籽,顾名思义,这种东西跟石榴籽一般琐碎,不能像旁的珠玉那般物尽其功。虽也值个几两银子,但在江府给的妝匣子里截然排不上号。
胜在如薛凌所言,巧妙而已。这钗子干脆就选了米粒般大小的石榴珠,用金线作引,石榴石串石榴花,给小姑娘添些艳气。可能今日与衣衫正搭配,丫鬟便捡了来给她用上。
只是相识这般久,不见薛凌对身外之物上过心,突如其来主动张口讨要,惊的她手足无措间带了点轻微欣喜。想着薛姑娘与自己越是随意,越显二人情谊渐深。
看她合在手上甚是喜爱的样子,闺中情分,也就是些吃食玩物,含焉半是解释半是相邀,道:“我房里还有些.....不若与姑娘一道看看?”
薛凌感受着指尖轻微的冰凉感,笑道:“不必了,我只是瞧这个有意思”。她偏脸看向含焉小道:“以前我住处,有一大簇石榴花。”
“这样.....”含焉略失望,长出了一口气。她就说薛姑娘不念外物,原是这个由头。
薛凌转身回了自己屋,并没说那树石榴只开花不结果。而今存善堂人去屋空,那石榴树不知还能活几时。那老妇人说的对,红红艳艳的开过,半粒果子也没,有什么用呢。
江府的丫鬟甚少见府上的表小姐对梳妆有要求,不过既是薛凌喊,倒也伺候的上心,脂粉堆叠,花钿贴额,一袭蓝色广袖衫子衬的人肌肤如雪。
她自个儿又摸出个石榴钗子簪在发间,一点乌红与宝蓝相撞,不似寻常姑娘秀丽,却自成凌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