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将一册书捏紧,她不说话,薛璃试探着抬头注视着她道:“家姐,我一直想寻个机会,你我二人好好聊聊。可你总是咄咄逼人,令我不解。
那日....那日......听了霍准临死之言,我才知.....知你艰辛。你要怨要恨,也是人之常理。我.....”
薛凌冷冷打断道:“我何时有怨有恨。”
薛璃上前一步:“你无怨无恨,为何对我全然不似旧时。你无怨无恨,为何屡次与爹...”,他意识到此话不妥,转了个话:“与江伯父不欢而散。”
薛凌失笑:“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江伯父当年在朝堂参父亲死罪,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大哥要把我的尸首砍下一条腿来,你知不知道我费劲唇舌叫你过来是为什么?”
“我都知道”。薛璃吼了一声,又放低姿态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大哥已悉数说与我知了。
当年之事,事出无奈尔,本就是父亲所托。你退一步想,若伯父九族不保,今日还有你我相见吗?
至于你说的腿,也是大哥........大哥他.....蒙蔽霍云昇而已。且莫说那不是你.......就算是.......”
“是我如何。“
薛璃顿了好一会才结巴道:“若是.....是.....是你,死者长已矣。”
“死者长已矣,生者且偷生。你刚刚才说难得你我今日先见,话音还未散完,就说假如我死了,能拿一条腿保着江府也不错,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家姐.......我.....”
薛凌手背上青筋皱起,忍了又忍,薛璃还在解释,愈说愈是激愤:“我只是说,活着的人更重要,眼前的人更重要,今日更重要。
我见不得你开口闭口都是平城,张嘴闭嘴都是以前。以前如何,以前你是平城的少爷,薛家的公子,大梁的将军。
明明就,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你要如何,你能如何?如何才能接受它没了。就当是父亲拿你的命换我,又如何,如今要我还你吗?
如果我还了你,一切都能回到原样,我愿意还你。
我让过你的,家姐。
在你想要一个江二夫人的名头时,我亲自求了婚。我以为你要去朝堂入仕,我以为你要去边塞为将。我以为你会........
他撇开脸:“你什么都没做,你要了那桩婚,就好像是一时兴起的把戏,然后轻描淡写抽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