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咬钩而已。”
她回头,还是个十六七少年顽劣模样,笑道:“江府与瑞王皆有私甲,但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唯有吓他一吓,才能看清草里究竟藏了多少蛇啊。”
薛瞑垂头不言,薛凌倒退着徐徐走出几步,轻快道:“我与江府的关系不必多提,江府一派与壑园,本就是水火不容,二者兵戎相见,早晚而已。
他瞧我支开了你,定是以为我和壑园在密谋,要在十五夜趁机将江府一起除掉。就算不反击,必定也是要调兵遣将按家护院的。”
薛凌摊手,微抖了抖袖口,左腕那道旧疤清晰可见。她笑:“我都算好了,若是壑园赢,且当个喜出望外。
若是......霍云婉命有不济,手里东西连个破落户都比不过,那我时候去跟江伯伯叩头认个错,就说被壑园里头骗了,想来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我。
万一此事被化解,起码能知道这两者各藏了多少东西,落个知己知彼嘛。”
她摸了摸指尖,觉着这雪是越来越大了,刚才好半天才接到两三粒,现儿个摊手,指尖立马就多了数点白。
下雪好,下雪像平城。
她欢欢喜喜给薛瞑解释个中缘由,卖弄其间算计。不见泱泱自罪,全是洋洋自得。她得意于自己撒饵,江府果然就咬钩。全然不与薛瞑提起,也许不撒那些饵,江闳不至于此。
兵符的图样,遣薛瞑离京,这些,前者勾起江府权欲,后者勾起江府恐惧。她想,换了自个儿,也会学江府,试图先下手为强。
她一直在.......把江府往恶路上或诱或逼,占足了便宜,还能装作一个受害者在薛璃面前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她看薛瞑,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她没说谎,她确实怀疑过此人是江府派过来的奸细。
那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
但那个时候,她肯定还不想杀了江玉枫,所以随心所欲猜的漏洞百出。直到后来杀意横生,便愈想愈细,愈想愈细,终于事无巨细。
一切水到渠成,果然江府当夜发难,果然一个掉毛凤凰远不如鸡,她顺顺利利落得这场喜出望外。
虽然江玉枫没死,也就那么回事了。人在知道就那么回事之后,突而杀意尽消。就好像,即使江闳活着,她都可以放那老不死的跟齐世言一样远走他乡。
被人疑心和被人当饵好像并无多大差别,然薛瞑既不在意前者,自也不太在意后者。甚至,他听出来了,他其实是被人疑心的同时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