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追问,架不住旁余人齐齐称好,而后各自散去,房里复只剩樊涛与黄承誉二人。
樊涛先舒口气,恍若劫后余生道:“不瞒黄兄,自我得知这暗河一事,便时时挂心,唯恐杯中茶水已被人下毒,现作完部署,方勉强放心了些。”说罢自饮了口凉茶。
黄承誉跟着恭维数声,道:“方才看樊兄似有未尽之言,可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在旁人面前说。”
樊涛又叹一声,看着黄承誉道:“既然黄兄问起,我也就不遮遮掩掩,方才与他人说,若杨肃投毒,咱们就打他个将计就计,可黄兄有没有想过,万一杨肃不上当呢?”
黄承誉默然不语,这人不上当,就会继续死困,正如先前所说,结局只是和不蓄水没两样罢了。然这种事情,当真只看天意,杨肃如何,岂是能算到的?
樊涛又道:“我还有一计,定能叫杨肃深信不疑,只是须得一物,不知能不能借。”
黄承誉顿喜,急道:“但得樊兄开口,垣定城内所有,没有不能借与樊兄的。”
樊涛勐喝一声:“好!”说着抱拳道:“有黄兄这句话,樊某对天发誓,必将这死局变生局,不仅要带城内众兄弟平安脱困,还要反败为胜,将开青拿回来,措一措那狗皇帝瑞气。”
黄承誉愈喜,再没问樊涛要借啥。大抵是因为,如果不借就要满盘皆输,那借什么根本不重要,反正都得借。
因垣定四处是活水,所以蓄水这活儿干的极顺当,两日之后,一个柴夫模样的中年男子求到了讨逆大将军杨肃帐前。
守卒问过之后不敢怠慢,急急向几位管事的请示,说是有老农献策,能叫逆贼不战而降。正如薛凌所料,杨肃听来虽觉荒唐,却也宣了人见。
男子进帐即跪,言说妻儿老母都在城内,迟尺天涯见不得,冲着杨肃喊:“求皇帝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杨肃唯恐这话传出去,有人说自己假冒天子,忙冲上前双手将人拽了起来,闻得几句,那柴夫将垣定暗河一事和盘托出,言之灼灼说暗河的源头就在垣定南城外的山坑里,只需一把石灰洒下去,城中所有水都得冒泡。
畜生没了水,活不过三天。他又跪倒在地,扯着杨肃衣襟喊:“只求皇帝陛下到时先开城门,将我的妻儿老母...”
话没说完,杨肃又赶紧将人拽了起来。防着这人再跪,赶忙命底下拖了把椅子,不多时能问的问完,杨肃就着屋里舆图看了又看。
图上确有河流走向,但皆是明处水流。他细看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