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逸白笑意有些僵,薛凌手肘支在桌上,撑了下颌,小性子般嗤道:“我看这事儿还成不了,怕不是得另想个招。早些间问你们如何借,你支支吾吾,现儿个来不及了,白费一着好棋。”
逸白默出了口气,道:“姑娘多虑,城中确实无水了。”他顿了顿:“黄承誉以为诈降之事必成,既想骗得杨肃掉以轻心,又想激起民怨,所以,暗中往城中各处水源都投了毒。
垣定上下,现如今,已无滴水可用。”
薛凌只略挑了挑眉,片刻取了手望着逸白直拍掌,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法子,待他诈了杨肃,开青十来万人口,少不得有五分之一的青壮,便是老弱妇孺,也能给壮壮声势,添添柴火。何况有了这么一遭,皇帝人心大失,不知又有几州几郡要向黄家投诚。
嗯.....他就没想想,自己要输吗?”
逸白不知自己该该答,踌蹴间,薛凌收了目光,倚在椅子上自言道:“也是,他不孤注一掷,结局似乎只能被杨肃困死。何况杨肃已经找到了下毒之法,一日量不够,迟早也是要够的的。
只是这杨肃也怪,他就没想想,逼死了守将,城中哪会有人真心降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一垣定鱼死网破。
怎么看,这法子于两人而言,都不算上策,合着两个蠢货到凑到一处去了?”
逸白笑道:“姑娘是旁观者清,可若杨肃看来,城中无水,只要再拖几日,缺水之人,连刀都拿不起,何来鱼死网破。不信且瞧瞧,便是今日黄承誉就将脑袋割下来,杨肃也要再拖两三日才肯开门受降。”
薛凌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但黄承誉这么个铤而走险的人,更像不可能引颈受戮。反正都是要死,如何肯自己先死。万一他就是要耗着,不降了呢,那可真是你我烟熏火燎,倒给杨肃送了桌好饭。”
她问的多,然似乎并不在意答桉,没等逸白答,自张了手,十指晃动,笑道:“你瞧这个,是永乐公主送来的桃花。她府上好几大园子,都种着这玩意儿,早早晚晚的,二月下旬就开,能一直开到四月底去。”
逸白见她指甲上各有澹澹殷红,像是早间新染的,笑夸道:“是好看。”
薛凌愈添欢喜,瞧着指甲上笑道:“改日遣个人去问她讨些来,也种两颗在院里,瞧瞧落英缤纷是个什么样子。”
逸白笑而不言,等薛凌看够了指甲,并没追问垣定之事,只伸手向一旁,将搁在桌上的“短剑”拿起,左右比划始终不好塞进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