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桩处围坐了四人正把盏言欢,她只认得樊涛和逸白,另两人全没见过。
下人先上去传了个话,逸白忙起了身,小跑来迎,先与薛凌赔了个不是,只说另两位友人临时来访,不好相拒,本想着早些散了再与薛凌会面,没曾想知己相逢千杯少,这会子还没散。
薛凌心中计较,莫不是早上正因为这个,逸白才特意拖到下午,当真成了自己小人之心。然再想这会也是下人去传了自己才过来的,树桩旁的凳子也是空了一张,明显在等,若真是避讳,他大可晚点传。
两相矛盾,方寸间再想不透为何,她隔着几步上下打量二人数眼,无谓道:“无妨,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既然是你的友人,那大小和我也是半个之交。喝的是水是酒,都与我分一杯。”
逸白笑言得却之不恭,引了薛凌往里向众人引荐,并未说得名讳家世,只说是主家来的贵客薛姑娘,毫不避忌道:“在下与她,要称一声小人的,诸位莫笑。”
又与薛凌道一一介绍了二人,一位是汝蔺来的陈僚,另一位是雍州来的王泽。
樊涛见怪不怪笑笑道了安,与另俩人道是昨儿便见了薛家姑娘,世间妙人,先睹为幸,他实乃三生有幸。
另两人对逸白这态度多少有些诧异,再看薛凌生得一副娇娇妇人弱柳貌,却是凛凛须眉轩昂气,生生把一袭桃花衫子穿出洌冽清冷来。
原本皆是有些不敢小觑,忽闻得樊涛此话,浑然有调戏之意,一时便另有计较,虽也躬身问了礼,语间却别有意味。
逸白一瞬满头大汗,往来樊涛办起正事也算中规中矩,于霍云婉更是恭敬非常,没料得在薛凌面前如此乖张,该是赶巧了遇着这两日薛凌状态不对,换个时日,单看她脸色,也不敢说出这话来。
他尚没开口找补,薛凌上前一步抬眼笑道:“你叫樊涛,我该没记错罢。既说早见我一日便是三生有幸,那今日又见,岂不是要数六辈子的德?”
逸白唯恐人前起了争执,笑道:“樊先生说笑,姑娘也是个爱说笑的,咱这倒凑到一堆儿笑了。”
樊涛跟着哈哈笑,手指了薛凌与另俩人道:“但得姑娘自认了,在下起止是积了六辈子的功德,只怕是阎王爷的功德簿上,写足了我樊某人十八辈。”
陈僚与王泽相视,各自附和些许,薛凌抿嘴笑过,挑眉道:“可姑娘家,年十五便要及笄问亲,我今年已十八有余,你哪里是早见我一日,分明是晚见我一千来日。
真要论起来,便是千年王八万年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