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子,正在寝房的后方,隔了一重假山俩花圃,无怪乎声音隐隐绰绰。这会走到前厢房来,开阔处顺风反倒听得清了。
人走到隔墙圆门处,映入眼帘是园子角落围站了三四个丫鬟,各自躬着腰不知在瞅着地上什么。中间蹲着的那个,背影瞧来是含焉模样。
薛凌停脚伫立在门口,垂目想了一瞬,蹲着的人上身是玉样雪锦的衫子,下身姜黄色罗裙堆叠在地粼粼如浮金,显然不是个下人打扮,自己住处,除了丫鬟,别无女卷,定是含焉无疑。
以至于她又添迟疑,不知这大好光阴,这蠢货在这角落里哭个什么鬼,莫不然是...梦到申屠易了?
薛暝站在身后,见薛凌迟迟不进,他不好先探身进去看,又听得里头姑娘家哀哀急啜了两声,跳脚一般念:“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离得近了,也听出是素日里含焉的声音,忍不住轻道:“怎么了。”
薛凌回神,高呵一声:“都在那闹什么。”
几个丫鬟齐齐偏头,含焉先回转脑袋望了一眼,才起了身,抖抖衣襟,小跑几步过来,抹着眼睛问:“你怎么来了,昨儿就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罢又往眼角抹了两抹。
薛凌看看她,又偏脸往那角落里看,隔得远,几个丫鬟挡着,并没瞧出什么来。心下反倒松了口气,瞧不见是好事,几尺长个死人躺在那,没理由瞧不见,既是瞧不见,显然不可能是申屠易躺在那了。
人这样怪,明知申屠易不可能躺那,她居然就担心莫不是申屠易躺那了。
含焉看见她来回瞧,垂目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碎碎移了两步要挡住样子,薛凌懒得再作探究,冷道:“什么死了要哭。”
又俩个丫鬟迎了过来,先道:“姑娘怎么今日转到后院来了。”又刻意逗含焉般努着嘴嗤嗤笑道:“没死的没死的,是只猫儿吃撑了,姚姑娘急着了。”
话音才落,含焉跺脚道:“没死也要死了,哪里是吃撑了,就怕是尖刺卡着嗓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薛凌适才彻底放下心来,抬脚往里行至角落处,果见个尺余长的三花黄狸躺在地上张着嘴一声一声喘出气,肚皮高鼓,看上去比脑袋大出两三倍,带着畸形的怪诞。
她畜生见多了,从没见过哪个畜生东西能把自个儿吃撑死,没好气道:“什么撑着了,这是不是要下崽了。”
丫鬟忍不住哈哈两声,道:“姑娘,这可是只公猫。”
薛凌没笑,又瞅了瞅,果然是,尾巴处缀着两丸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