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思沉默以对,薛凌道:“你看,今虽各地都有举事,然真正能称的上割据的,天下不过三方而已,东南以黄家为首,西北为沉元州坐阵,中为天子。
现黄家...是霍云婉在图谋,然那人我在壑园见过,他只等诏安,并不在乎来日去诏的是谁。
至于魏塱,他半幅性命,托于李大哥之手,是生是死,全凭李大哥一念之间。
再远无非西北,非我托大,囊中之物尔。
若是李大哥与我连手,咱们....”薛凌笑了笑,道:“是我说错了,咱们本是生死之交,原比别人情谊来的深厚,何须假设。
他日事成,我必与李大哥,分甘同味。”
李敬思良久徐徐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自嘲般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的选一样。”
话落才抬头,道:“成与不成,我也别无他路。”
薛凌笑道:“哪有如此说来,李大哥曾救我性命,若李大哥不想趟这趟浑水,必有法子归隐他处,安享富贵。
只是,李大哥身负八尺,胸有丘壑,难道要在乡野僻处,蹉跎一生?”
李敬思偏头,这才看见桌上茶碗还扣着,赔了个不是,掀开两只来,各斟了水,将一只推到薛凌面前。
薛凌笑着双手捧起抿了一口,举于李敬思道:“李大哥.”她顿了顿,傲然道:“千秋大业,一壶茶。”
李敬思盯着她半晌,脸上狠意闪过,亦是双手举了杯,一饮而尽,道:“你说的是,从我来了京中,你就是对的。”
薛凌又复活泼,笑道:“是了,李大哥只管自在些,天子宁有种耶,何必惧它。兵强马壮者为之,你我如何为不得?”
“你今夜过来,还有旁事么?”
薛凌道:“有的,我有一桩特别要紧的事拜托李大哥,是壑园里一个姑娘,你见过的,我身边的含焉。
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也不知京中将来如何,若有万一,还请李大哥千万照拂于她。”
李敬思面色稍缓,笑道:“原是这事,你开了口,我肯定记着的。”
薛凌亦常舒口气,道:“我与她也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别人我不放心,只能冒险来求你。另来便是作别,只盼他日相逢,你我俱已得偿所愿。”
她话接的滴水不漏,纵然来时压根没想起要李敬思看着点含焉。不过这会想起也不迟。
李敬思点头称是,薛凌环顾左右,没瞧见更漏之物,密室之内难辨天时,不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