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不占优势。”
拓跋铣哈哈大笑,霍知忙低声道:“拓跋王是说,让那位去准备几头乳羊烤着,另备些奶酒给咱们洗尘。”
薛凌搁了碗,牙咬着下唇嘴抿成一条线,一看即知在憋笑。她想胡人断没有“洗尘”这個说法,霍知实在委婉的有意思。
拓跋铣指了指帐外道:“你既嫌热,咱们牵几匹好马,跑的远点,找个草清水凉的地方歇着,明日这城如何攻,后日咱俩的仗要如何打,再说。
你何必话里话外看我不上,你南我北尔,凭什么生来就分高低。如今咱俩为何站在一处,不就是你想争个天下,我也想争个天下,用你们南人的话来说,一般英雄,当兑三两盅。
走啊。”
薛凌笑笑,垂目道:“我不是男人。”
拓跋铣哈哈道:“你不是南人,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无非就是想听我喊声汉人,你是汉人,我是胡种。
我们胡人,不在乎这面上功夫。”
他看薛暝愈趋愈近,笑道:“你如此紧张作甚,她要去杀了沈元州,我去年尚没伤她分毫,怎么会在这儿动她?”
他也指了指平城方向,转与薛凌,挑衅道:“你早点去把那破地拿下来,好让我过去。”
他舍不得动她分毫,她也动不了他分毫。拓跋铣有个三长两短,她决计拿不下平城,更无力去收沈元州治下兵马。
拓跋铣扬身出门,薛凌自嘲笑笑,跟着往外,石亓随即起身,却又被两个胡人汉子按了回去。待薛凌一行人尽数走出,方拎着它往外。
拓跋铣果没食言,换了几匹好马来。各人行马再往西跑了五六十里,歇在了一汪泉眼处,汩汩流出蜿蜒往天际。
夜色四合,星垂月低,几个胡人转瞬燃了篝火,洗干净黄羊兔子架了上去,又堆出几筐鲜果来,也不知哪弄到的。
凉风阵阵比之午间舒适很多,趁着肉食没熟,薛凌屏退众人说要静静,自寻了个外围小土堆处单人坐着,天地旷然,又有些像小时候。
拓跋铣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大家只是争点东西,无需瞧不上他,所以无需瞧不上自个儿。
不知坐了多久,薛暝冒出来,将一囊清水递与她道:“很干净。”她并不渴,木然接了手,薛暝又轻道:“没有血。”
薛凌反笑,此地得有个百八十里,山隔山,水隔水,得死多少人血才能流到这来。
薛暝总是好意,她凑到嘴边要喝,身后突然被谁一推,薛凌全没个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