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州起身,含笑打量着薛凌,只觉进城两三天来,一直见她怏怏缺缺,此刻眼里却有流光溢彩。
似乎能不能杀了拓跋铣不要紧,单单去杀拓跋铣这件事,就让她心花怒放。
他道:“你如何去?”
薛凌上前两步,笑道:“我如何去不得。”她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唐涧,道:“你问他,我能不能去。”话间自得自傲,再不是先前颓丧漠然语气。
沈元州反蹙眉,只觉此时薛凌更为眼熟,不是见过薛弋寒的那种眼熟,而是这...这骄纵气度....这人一定是在某处见过。
前两日薛凌愁苦悒悒,以至于这种感觉不重,今日一朝展颜,似乎不仅仅是见过,一定在哪年哪月与他把酒言欢过。
当时少年,也该是有风华奕奕,但.....没有这样一个人啊。
屋内众人没想到薛凌初来便要自请这等大事,皆有些不信,唐涧回神,看了看薛凌,又看向沈元州道:“他非要去....我觉着能去,他手脚是快。”
薛凌略昂头,道:“就这么定了,我去,我要城门正中那个位置。”说罢扬了右手缓缓转得一圈,恩怨贴在袖口处泠泠生寒。
“何人要抢,来抢。”
众人相觑,好事者随手拿了个茶碗,十分力道丢于薛凌。她自听声,反手一分为二,连起两脚往来路回踢。那人不敢伸手接,忙侧身闪避,残碗未停,破窗而出后才听得“叮当”两声。
她愈得意,笑与沈元州道:“如何,我去。”
沈元州强行打消了疑虑,高叫得一声“好”,又看与四周道:“还有何人同往?”
又有报名者数人,商议之后,只点了唐涧与一位偏将陈辛。唐涧是为着与薛凌相熟,而陈辛相对来说体量瘦些,便于藏身。
行兵一事,不可能将者尽出,有三人领头足以,剩下的该去营兵里头挑。薛凌心喜难持,道:“我对旁的不熟,不然,剩下你们商议着,有了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我先回去。”
唐涧道:“哎,你怎么就要走,大家的事,为什么不在这听完,还要我等会单独说给你。”
薛凌笑道:“我不是行军布阵人,也非尔等旗下谋,多说无益啊,不如我回去想想,如何擒贼先擒王。”说罢抱拳与沈元州,算是行了礼。
这话听来放肆,赵德毅先忍不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不屑于和我们议事?”
沈元州抬手道:“不必争论,他本来也不是嘛。”又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