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上,被太阳晒那是没办法。
那一个太阳,好歹,他总比十个太阳挂着强啊。现儿不是十个太阳挂着,十个太阳打起来了,跟那火塘子炸了样相互喷火,你们神仙打架,底下人能活?我不得想法儿往高了爬?”
薛凌扭了扭脖子,想起汝蔺的芽蕨不错,只是这个季节,肯定是没得吃了。陈僚是汝蔺度支,应该是去年霍准屯粮特意提拔的,一直藏到现在。公账上,查不出漏子来,私账,就在壑园里。
杀了霍知,自个儿去找陈僚...荒郊野外,只管给霍云婉说人死在沈元州手里就可以了。当时特意找含焉要陈姓名目,不就是计划着这个。
她偏头看陈泽,笑道:“我就说,在你面前杀人,也不见你如何,原来你是指望人死。”
陈泽脱了件外衫往地上铺,头都没回,满不在乎:“是是是,我就是希望太阳快点掉下来几个,至于是哪几个太阳掉下来,管不上了。
这片地儿的太阳,原来是沈元州,可你来了,我有预感,他要掉下来了。”
薛凌再没答话,只许久睡不熟,三更左右,想着薛暝该在昌县城门外动手,越发不放心,坐起从行囊拿了火石和一本薄薄册子,拆了张纸卷成卷引了个微火出来。
陈泽惊道:“你疯了,原子上点火几十里外都能看见。”
薛凌笑道:“是吗?宁城火那么大,不见得几人能看见。”
陈泽急急过来要吹,薛凌一手移开,袖里恩怨滑出半截,戏谑样道:“我的人,去了昌县,点个微火,吸引一下守城的看过来。你敢吹,但凡他伤了根头发,我可不是沈元州,还会让你有机会跑。”
“屁啊,这离昌县搁好几个山头呢,谁他妈看的见。”
“那就是了,谁看的见?”薛凌将燃着的纸卷移回来,又去拆册子上纸烧。
陈泽哑口,干脆爬到了俩畜生地方去。薛凌笑笑将册子都撕开,一页一页慢悠悠烧到了尽头。
长庚偏东时,薛暝顺利回来,道是“就在城门外直线百步左右的草皮,沈元州若要进城门,肯定会踩到。”
薛凌道:“如何,城门上有人守着吗?”
“看不出来,没有火把,城内也没一点光亮,我去时特意远远看过。”
“那正好。”薛凌努头:“你也睡去吧。”
薛暝要走,看脚下有些纸样灰烬,轻道:“烧着了什么。”
“小东西,用不上了。没事,火小,不会有人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