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忘了詹姆斯那个小伙子说到安安不肯离开中国时的无奈,是舍不得弟弟们,也是怕她走了连累这边的亲友。 他要带走安安,首先必须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至于要怎么做,周靖远让大山先去发电报,“等阿隆和阿兴回来,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儿不急,得一步一步来,安安的脾气咱们着急也没用。” 大山也跟着又是叹气又是幸福地笑,“可不是!小姐看着软和,其实就是头小倔驴!她要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来!姑爷您还记得不,她启蒙那年,就是不肯拿毛笔写字,一上手就是钢笔,因为她不肯描红气走了好几位老先生。 后来还是姑爷有办法,抱着小姐手把手地教了一年,她才勉强肯用毛笔,可还是没把字练出来。我们姑娘的字写得多好啊!可惜小姐没练出来,唉,倒是用毛笔画乌龟画得很顺熘……” 大山叔幸福地回忆了一通他家小姐的童年趣事,周靖远已经写好了一页名单,“咱们家得开一场舞会了。” 大山接过名单,“姑爷,咱们要邀请赖斯公司的人参加吗?”赖斯公司是沛州钢厂进口这批设备的公司,负责安装这批设备的十五名工程师也是他们的人。 周靖远他们这次访华,来之前就知道会跟赖斯公司的人在沛州相遇,也早就计划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会跟他们有接触。 不止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更是为了明哲保身,赖斯公司在欧洲的背景雄厚,根本没必要因为一单大生意冒着得罪众多反华议员的危险。 周靖远眼里都是兴味,很久没有的斗志又豪情万丈地升腾起来,“如果咱们只是打算旁观,当然没必要蹚这个浑水。可咱们现在是打算浑水把安安这条小鱼摸走,就得把水搅得越混越好了!” 大山想想也明白了,脸上也一片凝重,终于有了周小安一开始觉得的精英范儿,“姑爷,那我们是不是要先跟沈阅海接触一下?还有沛州市长、钢厂的厂长。” 周靖远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咱们家的桃林和郊县那片矿山的地契是不是还在老尚手里?让他送过来。” 大山叹气,“姑爷,咱们有地契也没用,49年以后咱们家在沛州所有的地产和和矿产就都被充公了。”阿兴去走了一遍,除了大片地产和矿产,他们家还有几家非常不错的厂子,现在都充公了,变得面目全非。 这是当年姑爷给姑娘的聘礼,还有姑娘的嫁妆,是留着给小姐做嫁妆的,现在……唉…… 周靖远却并不这么想,“咱们又不知道充公了,中国政府通知过我们周家吗?没有就不算。就是真充公了,我们还可以再捐献一次嘛。” 大山跟在姑爷身边多年,自从小姐走后,已经没再见过他这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