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噼里啪啦地开始说了,“最近我们医院二线、三线全部待命,我连着值了两周的班才勉强休息这么一下午!” 沈玫奇怪,“怎么忽然多那么多病人?” 陶微微嘴巴鼓鼓,含煳不清地摇头叹息,“矿上职工一半在待岗,只有基本工资拿,每月就那二十一斤粮票,领回来得还都是库底粮和糠皮子,一家老小饿肚子,都火气大着呢!昨天就三起恶性斗殴,脑袋打开瓢四、五个!” 唐慧兰家在煤矿,了解得多一些,放下手里的紫藤花饼也跟着发愁,看沈玫不太明白,赶紧给她解释,“咱们矿工打架,一招唿就是一个班组甚至一个工段的人,一场架下来受伤十几个算是少的。” 沈玫是真正的没心没肺,一点不往心里去,问得轻松极了,“既然没活干干嘛不把他们调剂到别的单位?或者干脆减员回农村务农,这么下去沛州不得乱起来呀!” 不用这么下去,其实现在已经开始乱起来了。他们来的时候主干路就有两段在戒严,听说是菜站的菜卖完了,排队的矿工不答应,怀疑菜站藏私,要掀了菜床子。 这种事在矿上停产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周小安拿白眼儿翻沈玫,“说得那么容易!你知道沛州矿四个矿区一共多少职工不?那么多人要调剂,哪里能接收得了?都回农村务农,那些矿工能愿意?到时候更得闹事!” 而且那样的闹事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所顾忌,能轻易劝阻的了。 沈玫摊手,“那留着他们就不闹事了?还不是一样是隐患!” 唐慧兰一向谨言慎行,但在小姐妹们面前还是会说几句八卦的,“听说国家派了好几队勘探队,在咱们沛州正加紧找新矿脉呢,要是找着了就好了。” 寻找新矿脉的事已经进行两、三年了,可还是一无所获,大家都在盼着,可也知道希望渺茫。 陶微微在医院里消息比唐慧兰灵通,“听说咱们沛州有大矿脉!以前外国人都勘探出来了,矿脉图让潘家给藏起来,后来带国外去了!现在公安还在调查这事儿呢!” 唐慧兰阶级立场最鲜明纯粹,难得地骂人,“这些可恶的反动资本家!真祸害人!” 周小安低头认真地吹糯米团子里烫嘴的红糖八宝,没有插一句话。 到底是一群年轻姑娘,说了几句外面的形势还是把话题拉回穿衣打扮和婆媳八卦上来。 一起品评完最近新流行起来的木耳边布拉吉和劳动布背带裤,话题又扯到婆媳关系上来了。 猪猪被虐待的事当然是重点,大家关心完猪猪,最感兴趣的还是陈景明怎么把陈姑妈说服的,竟然让她那么迅速又心甘情愿地去交好姚云兰,还给沈玫道歉。 说到这个,沈玫难得秀了一把从周小安那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