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赌性还真大,八字还没一撇,就敢下这么大注。
“怎么?看不上我一个寡妇人家?”
战俊妮半仰着头,抬眼斜睨着我,春水若盈,媚色如丝。
就真的很诱人。
我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光靠一个眼神就能挑得人怦然心动的女人。
她那个死鬼老公未必就是单纯为了报复才娶的她。
只是,她给我更深的印象,还是那一身如刀锋般的凛冽气势。
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
“陌生人之间想要建立起稳固的关系,要么有共同的利益,要么有共同的秘密,但绝不包括肉体关系,你我这样的,提了裤子不认人才是常态,你要想靠这个绑住我,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战俊妮浅浅一笑,直起身子,推开碍事的桌子,缓缓俯下身子,手膝撑地,细腰微塌,慢慢爬到我面前,抬脸凑近,轻声说:“这是我的投资。想合伙,都得出本钱,我除了这个身子,没有别的,只能用这个。这也是我的诚意。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连最后的本钱都愿意舍进去,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显示我的决心和诚意?”
我纹丝不动,直视她水光盈盈的双眼,“你代表邵老,这就是最大的本钱,不需要自己再投入什么了。”
战俊妮又往前挪了挪,慢慢昂起上身,几乎要贴进我怀里,嘴贴在我耳边,声音更低更柔,吹进耳孔里的细细热气带来令人躁动不安的魅惑,“邵老和黄仙姑谋的是百年,而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谋的是一时。如果不舍了本钱投资,怎么能在这么大的图谋里站住脚?我不是邵卫江,我是战俊妮呀……”
耳垂一紧,湿湿的,热热的,软软的舌尖落在上面,不安分地舔过来舔过去。
心就也随着过电般酥酥直跳。
我问:“你那个老公就是这么死在你手上的吧。”
“是啊。”战俊妮轻轻咬着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他打断了我弟弟的两条腿,烧了我家房子,还栽赃我爸偷公家粮库倒卖国储粮,我妈又急又气进了医院,全家就只剩下我了。我去求他,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也像现在,狗一样爬到他面前,恳求他放我们家一马。他上了我一次,就离不开我,非娶我不可。我爸不同意,我就亲眼看着他打断了我爸三根肋骨……你试一试呀,只要试一次,我保证你会喜欢。我会是个很好的情人,不会图谋做你的妻子,不会整天粘着你,也不会想着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