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硬气
“你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87;&119;&119;&46;&80;&105;&110;&119;&101;&110;&98;&97;&46;&67;&111;&109;&32;&32;吧”姨夫人苛责道,“今日都已经七月底了,整整一个月不见你让人过来拿解药,翅膀长硬了,想要自己单飞吗?”
为何这些话句句责骂,自己听着更像是云里雾里一般,尤其是解药二字,姨夫人的口气说明晚秋与她早就认识,而且晚秋更像是姨夫人的人,那么自己像孟夫人靠拢不是犯了姨夫人的忌讳?
“哐。”正屋的门被胡婆子关上了,孟天博已被哄了出去,由烟儿带着出去玩了。
“之前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你想要消除脸上的东西,那就是痴心妄想了,没有我每半年的解药,你只会带着仙人之姿去黄泉,明白吗?”姨夫人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许若水已经很清楚了,原来脸上的那些黄色根本不是天生的,而是姨夫人故意为之,那目的又是为何?
胡婆子此时已端了一盆水过来,帕巾往里面一甩,“大少奶奶自己卸妆吧,奴婢就不逾越代劳了。”
在明显不过了,这是让自己洗去脸上的脂粉,然后姨夫人另有安排。指尖触及温热的水,传递到心坎上却是冰凉凉的,许若水将脸埋在了水盆里,轻轻地擦拭了几下,清水顿时浑浊了起来,擦干脸颊,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姨夫人眼中带着惊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她从袖里抽出一个白色小坛瓶子,往茶盏里叩了几下,一些黄色粉末倒了出来,茶水一下子就被染黄了。
“你跪下。”姨夫人挽起袖子,露出纤巧的手腕,“你若是以真面目示人,那只是变成祸害,我之前让你服下银蛇之毒,就是要你记着,半年一次找我拿解药,顺便重新给你上妆,你居然不听我的话。”
许若水心惊如雷,晚秋,看似弱女子,到底要承受些什么东西,难怪黄泉路上她是那么地平淡?
“夫人让你跪下。”胡婆子见许若水没有动静,往她膝盖处顶了一下,许若水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了地板之上。
“姨娘明鉴,晚秋并不是故意为之。”许若水辩解道。
“大少奶奶,你莫巧言以辩,上个月你断气那日便是银蛇毒发之时,奴婢以为你宁可死都不愿伺候大少爷,是否可以这般认为?”胡婆子神气地说道,“后来你苏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以为你会真心实意对待大少爷,想不到你会先让紫嫣那死丫头有了大少爷的孩子,奴婢真真是看不下去了。”
胡婆子以为晚秋是一心求死,寻个解脱也胜过伺候一个傻子。
姨夫人将浸有棕黄色的帕巾往许若水的脸上一遍一遍的涂着,直至过了一炷香时间,才说道,“好了,你起来吧,将这颗药丸吞下去。”
不知何时,桌上已经了黑色药丸。
许若水感知脸上一阵阵地发热,毛孔间有种被撑大的感觉,很不舒服,“别挠,否则脸上只会留下疤痕。”姨夫人警告道。
胡婆子阴笑着给许若水添了茶,“大少奶奶,请服药吧。”
为何自己体内有毒而不自知,许若水抖着手拿起那散发着强烈味道的黑色药丸,寻思着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一命呜呼。
“放心,博儿那么喜欢你,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姨夫人沉着脸说道,像是妙庵呆久了,脸上清淡地不泛一点儿波澜,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许若水将药丸含在喉间,端起茶盏一仰而进,带着一丝清凉顺到腹中。今日之事誓要查个清清楚楚不可。
“好了,今日我便先说到这里,该去看看紫嫣了。”姨夫人示意许若水来扶她,就在同时,有人敲门。
“姨夫人,奴婢宝梅,紫嫣姑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紫嫣动作倒是快,就关门说话这一晌,紫嫣就嗅着味儿过来了,许若水想要将水盆和茶盏收拾,却被姨夫人制止,“你坐下吧,一个正房少奶奶倒是忙活起了丫鬟的活计。”
许若水看着胡婆子将家务什拿走,自己去开了门,只见宝梅扶着紫嫣焦急地等候着。“进来说话吧。”说完,她转身朝桌边的另一个空位做了下来。
“紫嫣给姨娘请安。”紫嫣弱弱地朝姨夫人蹲了蹲,很快就起了身。
“有了身子就该歇着,我本要过去看看你,倒是先让你移了步。”姨夫人依然是淡淡的,好像紫嫣怀孕也没带来多少喜悦一般。
“这是我应该做的。”紫嫣红着脸说完,右手一扶额,看似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看不透姨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许若水便也就不多嘴了,看姨夫人的模样并不打算给她看做,“紫嫣姑娘是夫人千挑万选过来的,模样真是顶顶好的,若不是给大少爷当通房,怕早就配出去了,当个小户人家的太太也算亏待了。”
姨夫人的右手摩挲着左手背。
“姨娘谬赞了。”紫嫣回道。
“倒是个巧嘴的。”姨夫人突然捂着嘴笑了开来,可眼角没有丁点儿岁月的痕迹,看着比孟夫人还要年轻几分,“见也见过了,你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就那么片刻功夫,姨夫人便打发紫嫣了。
紫嫣心中却闹开了,不过是个姨娘,嚣张什么,等我生下孩子,看不好好收拾你们母子两个。
“那我先告退了。”紫嫣福身告退了。
“真是拿自己太当回事情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胡婆子从净室出来便是不满地背地里指责紫嫣,“我说夫人,您也太仁慈了些,她居然敢在您面前自称我,还真拿自己是个主子了。”
姨夫人瞟了一眼胡婆子,示意她太多嘴了,“你让她嚣张得了,麻烦的人不过是春晖院那位,哪里容得上我们置喙,再说了,生下来的是不是我们乌落兰族的孩子也要看十个月后了,那胎记便是实打实得铁证。”
“奴婢是怕,万一那孩子真是大少爷的,那……”胡婆子瞅了瞅许若水,欲言又止。
姨夫人看向许若水的眼神也深邃了些,“可惜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难道这就是博儿的命吗?”
这句话深意十足。
许若水也听了个大概,姨夫人是胡人,隶属乌落兰一族,凡是其后代,身上皆有胎记,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胎记?
“阿娘。”姨夫人又对胡婆子说道,“我在的这些日子,你便跟着我吧。”
“那大少爷他……”
“不是有晚秋照顾着嘛,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姨夫人这话问得蹊跷,胡婆子愣了一下,“大少奶奶三番两次苛待大少爷,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
许若水当即恼了起来,自己何时苛待了孟天博了,她倒想问个清楚,“妈妈,有话你便说清楚,我为何要苛待了大少爷,殊不知大少爷是我的夫,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我苛待他便是毁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你不问清楚便给我安了这个罪名,我敬你是长辈,忍了也就忍了,若还拿我和大少爷的闺房之事说事儿,我便请老爷夫人和姨娘一同做主了。”
许若水气得发抖,我闷声不吭,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