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验尸
这比自己想象得要快多了,许若水见了孟天启便是一屈膝,只见他很不耐烦地说道,“大嫂先下去吧,我有话和娘说。&87;&119;&119;&46;&80;&105;&110;&119;&101;&110;&98;&97;&46;&67;&111;&109;&32;&32;吧”
许若水朝孟夫人盈盈一福身就出去了,没有多少言语,不过孟天启来得实在有些奇怪,许若水满腹狐疑,出了门之后,偷偷绕道走到暖阁的窗子下来,想不到这窗户开得正是时候,可以一清二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孟天启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黑着脸对亲生母亲说道,“娘,儿子要一个解释。”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孟夫人为之一愣。
“启儿,这话从何说起?为娘不明白。”
“哐啦。”孟天启往桌子上扔了个什么东西,孟夫人靠在宽榻上,对那个物件儿看得不甚清楚,只觉得上面的东西很晃眼。
“这是什么东西?”
“娘您不会将这个东西忘记得干干净净吧?”
“启儿,你兴师问罪般地跑来质问为娘的,总要有个说头,你这般对待娘,娘心寒啊。”孟夫人脸色更差了。
孟天启捡起桌上的那个物件儿,朝孟夫人扔了过去,“娘您好好看看吧,这个东西想必您是认得的。”
孟夫人举起那个东西,是一只嵌满红黄蓝绿宝石的银手镯,样式虽为精巧,但暗沉无光,倒像是哪里刚挖出来一般,“这个……看着的确是眼熟……”她努力回忆,可实在是想不起来。
“只是眼熟吗,娘?”孟天启脸色一直都紧绷绷地。
孟夫人摇摇头,微眯着眼睛再次打量着那只手镯,“娘您可还记得白梅兰?”孟天启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穿透了屋内和屋外两个人的心。
许若水惊得一动不动,继续蹲在窗下细听。
“啊……”孟夫人像是见到鬼似地将那手镯扔了出去,砸在墙上发了嗡嗡地声音,最后清脆地掉在了地上,“你说这是白梅兰的东西?”
“怎么?娘,您是记起来了,还是不敢相信?”孟天启压抑着心中的痛苦,“你知道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吗?就在刚刚,这只手镯……他捡了了起来,像是至宝一般地抚摸了两下。”她就套在那句尸骸的手骨上。“这一句话让许若水难以镇定了,脚不小心踩在了枯木之上,发了”噶咧“的声响。
“是谁在哪里?”孟天启警觉地朝窗外看去,底下空空的,不见人影。
许若水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她三步并两步朝后院奔过去,因没看清楚一只脚踩在了沟里,顿时恶臭满身,可正因为这一跌躲过了孟天启的眼睛。
好险,许若水拍着不断起伏的胸脯,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待久一点还能多听上一些,那个白梅兰与孟天启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了。
春晖院没有其他的路出去了,许若水只有硬着头皮绕着另外一边出去,花厅里的宝兰和宝竹见她这般模样,都好奇不已,可也只是看看,没有多问。
巧了,回去的路上,碰上烟儿来寻,“大少奶奶,大少爷急着找您呢。”一见许若水一身的污秽,担心道,“您是怎么啦?”
“摔了一跤,你去帮我备点热水,我先沐浴一下。”许若水见自己这番模样也不好与孟天博谈事情,也顺便平复一下心情。
避开在大炕上的孟天博,许若水悄悄去了净室,剥去一身淤泥的衣裙,这才发觉连内里衣裳也都脏了,“真是倒霉,难得偷听一次还差点被发现。孟天启和白梅兰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娘看到那个镯子这般的惊慌?那具骸骨又是谁的?”
许若水的自言自语引来刚进来烟儿的诧异,“大少奶奶,您嘀咕什么呢?您先沐浴吧,有什么事情等洗清爽了再说也不迟呀,到时候奴婢为您出出主意。”
“省了,你呀帮我去外面守着就行,别让大少爷进来。”许若水瞥了一眼外面,吩咐道,“给我好好看着,否则看我怎么罚你。”
“是是是,大少奶奶害羞了,奴婢给您守着。”烟儿看许若水好言语,不禁地调侃起来。
有人把门,许若水自在许多,也放松了警惕,滑进柔和的温水中,背对着屏风,和紫嫣说话,“烟儿,你说,一个男人为何会对一只手镯上心,甚至不惜和自己的母亲对峙?”
许若水划着水,等着烟儿和她说说话,可烟儿没有声响,她便转了身子过去,赫然看到孟天博已经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进来做什么?”许若水借着巴掌大的帕巾遮掩自己的身子,只是帕子太小,双峰在水中依稀可见。
孟天博瞧了两眼,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张蜡黄的脸上,“天启拿了一个镯子?”
“你怎么知道?”许若水讶然,刚问烟儿时可没说是谁。
“我瞧见了,只是天启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就没人知道。下午爹叫仵作来验尸,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若水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不怕?”他惊愕道,灼灼有神的眸子盯着她瞧。
怕?许若水打从要报仇开始就没有想过怕,有什么比前世的痛还要深刻,她咬唇挑衅道,“会怕的话我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很好,那你快些,我在外面等你。”孟天博甩下一句话离开了,心腹之中一股子燥热,再待下去恐要误了事情。
等许若水清洗干净,套了件烟红色长裙,袖中绣着一朵粉色梅花,衣襟处有银丝勾勒祥云,裙脚下摆一幅梅枝延展,盈步之间犹如云中梅花云雾,胸前是片杏色织锦裹胸,一只彩蝶真展翅而飞,衬托身段多了几分婀娜。
夫妻两个直径去了望梅苑,把守的护院比昨夜多了几个,孟天博要进去,自然无人拦着,不过还未看到那副骸骨,就听见孟夫人也过来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身子微微颤颤地由孟天启扶着。
“晚秋,你们过来做什么?”孟夫人不解地问道。
许若水不假思索道,“大少爷硬是拉着儿媳过来,说是看热闹,儿媳拗不过他,只带着来了,娘,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多歇着?”一下子轮着许若水关心她了。
孟夫人眼神飘忽,随口应道,“躺久了身子更乏了,出来透透气儿,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们快些回去吧。”
四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孟老爷请的仵作也正带着工具过来,由王总管引了过去。孟夫人跟了上去,脚步有些不利索,但还是抓住了王总管的手,“老王,谁让你带这个人来的?”
王总管恭敬地垂首回道,“夫人,他是仵作,是老爷的吩咐。”
“叫仵作做什么,让他走,赶紧让他走。”孟夫人呵道。
那个仵作一听,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在这个时候孟老爷从亭子里探出头来,说道,“妇道人家懂什么,还不让仵作进来。”不容置疑,他是要查个彻底了。
仵作这才擦汗去了亭子。“启儿,快去看看。”孟夫人提裙朝亭子走去,石桌已经被挪走,地上的草席上堆放着一堆白骨。
许若水的心不停地颤抖,饶是死过一回了,见到这些也有怯场,孟天博的手轻轻挽住她的细腰,就好像一剂安定药一般稳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