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喘一下。
全神贯注的看着张舜卿。
很快第一个问题出现了。
他的安全绳在拖拽之间,本来打了一个活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拖成了一个死结。
或者说不是死结。但是在空中,张舜卿根本腾不出两只手来,从他的角度是无法解开的。
张舜卿拽了两下,最后从身上拔出一柄匕首,将身上的绳子割断。
然后继续爬行。
到了最中间,是绳子下坠最厉害的地方,也是横江风最强的地方。
风声呼啸,似乎无数人在张舜卿耳边呐喊,下面飞湍击石,浪花飞溅,浪花碎成粉末,水汽被风吹在张舜卿身上。微微有几分湿意。
忽然一阵横江风,吹得特别厉害。张舜卿整个人都横了起来,双腿架不住了,松开了,就两只手抓住了绳子,就好像一面旗帜在绳子上回荡。
“啊。”山头上看不真切,但如此大的动静,却也是看清楚的。张云卿忍不住惊叫出声。
虞醒握住了张云卿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说什么?
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能帮他的只是他自己。
张舜卿倒也冷静,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深呼吸,长吸长出,稳定住心神,双手来回挪动,一点点地向对岸而去。
只是,鲜血从手上渗透出来。
他的手上有伤,倒也不是大伤口。是那一日,给汉女血画地图的时候,在手上划出的口子,但是这一点点小伤,而今却成为钻心痛楚。
痛苦从伤口处细细蔓延开来,其他地方刚刚开始感知是刺痛,时间长了是麻木,甚至没有知觉。
距离对岸越来越近,张舜卿越发感受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痛楚,麻木,算不得什么。
张舜卿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手放开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低头看着身下滚滚河流,忽然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是的,只要一松手,就不用受苦了。就不用在世间苦苦挣扎了。似乎对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父母,叔父,那么多长辈叔伯兄弟,而活着,只有姐姐,现在还有一个姐夫。
忽然他想起,记忆深处的一行字,那是一个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下午,他打开从成都来的书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舜卿哥哥,武侯祠的花开了。”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指腹为婚,什么叫未婚妻子。
而今他很想让自己不懂,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