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
虞醒手中拿着刚刚从书架上抽出来的芒部田册民户账目,扫了几眼,心中大致有底,合上账目:“大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南荒野人只知刀兵,不知中原仁恕之道,公子而今在南荒,当入乡随俗。”
虞醒转过头,对阿济说道:“不好意思,借你人头一用。”
虞醒一挥手。
张舜卿抢先一步,拉住阿济就出去了。
虞醒说道:“吕石头。”
“小人在。”
“这里有什么宽敞的地方?”
“外面有校场,是头人召集部众的地方。”
“召集所有人在校场上集合。”
虞醒通过查阅刚刚的资料发现,芒部所有的土地都是土司的,下面的人根本没有一块土地,芒部的所有人,本质上是属于土司的奴隶。土司可以任意处置。
是典型的奴隶制度。
那么迅速安定民心,让百姓归附的办法,也就呼之欲出了。
吕石头立即答应一声,就走了。
吕石头一出门,就看见张舜卿一只脚,踩在阿济的背上,弯着腰,压低声音:“阿济,你记得一个成都的女孩吗?”
阿济知道自己要死了,浑身发抖,只是张舜卿忽然一问,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谁?”
死在他手中无数汉人,他记得那个是那个?
张舜卿微笑,浅浅的微笑在娃娃脸上,充满了危险的味道:“不记得也好。马上也不会有人记得你了。”
张舜卿脚下发力,就要重锤一样。一脚下去,阿济惨叫一声,口中喷出血来。
这才是开始。
张舜卿一脚接着一脚,每一下都倾尽全力,刚刚开始阿济开口中喷血,很快,就不喷了。因为他的身体就好像麻袋一样,到处都是血。甚至有一些血喷到了张舜卿的娃娃脸上,却被张舜卿两行清泪给冲了下来。
杀了他又怎么样啊?
走了的人回不来。
张舜卿双眼瞪圆,怔怔地流泪。斩下阿济的人头。去交差。
吕石头远远的看见,此刻才深刻的意识道:芒部的天变了。
晨曦微微晕染在校场上,穿破大山之中的雾气,无数人站在校场上,相互之间靠得很紧。
彼此间议论纷纷,再说新首领的事情。
对于阿济之死,他们早就有预感了。
昨天有那么多外人进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