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就那么四仰八叉地睡着，嘴角甚至还流下了一滴晶莹的口水。
简生走上前，看了许久，缓缓地伸出右手，放在了王小波的喉间。
只要他现在他调动身体里的庚金之气，不管王小波的修为是否跟他在伯仲之间，也不管王小波修行的癸水之气是不是柔能卸力，都会化作他手上的一缕亡魂。
在白天，他就一直很怀疑王小波跟踪他的动机，他不相信这样一个拥有着与他匹敌修为的杀手，竟然是这样一个二缺。可如果说他是演戏，这世上的杀手难道真能把一个人的小细节都演得毫无破绽？
简生眼神闪烁，不知道自己这手到底该是按下去，还是该松开。
大概是梦里又出现了热气腾腾浮着红油的四川火锅，王小波流着口水，咂吧咂吧嘴，嘟囔了一声：“我不要吃笋……”
简生看着他翻身，像是一只蠢笨的土拨鼠一般笨拙，最终只能是自我解脱式地笑笑，走出了房间，下楼去倒水。这货，大概真的天生就是个二缺吧，当个杀手，警惕性却如此之低，也难怪当初会被魁梧水手的一酒瓶子给砸晕。
几分钟后，重新睡回床上的简生拉回被子，再次与失眠做斗争。好在深夜的蛐蛐鸣叫是最好的催眠乐曲，过了一个小时，简生逐渐也开始进入到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有微风穿过窗户，吹动他的头发，带来一丝凉意。而他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又像是沉溺在水中。
不知道就这么半梦半醒地持续了多久，简生感觉到房间门被轻轻推开，然后是自己的薄薄小毯子里钻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小东西。他没有睁眼，不用猜他也知道在这栋房子里，只有小葫芦才会这么做，轻轻地把毯子拉得平整了一些，简生给她腾出一些空间，小声道：“睡不着？”
小葫芦在他的身边点了点小脑袋瓜，像是男孩子的短发微微抖动：“嗯……床太软了，不习惯。”
简生也微微点头，抚摸了一下小葫芦的脑袋瓜，道：“睡吧。”
小葫芦有些不安分地扭了扭身体，低声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做事？”做事，自然不是指工作，对于简生而言，他这一次回国，本就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简生没有睁眼，只是再度重复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