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侧目。
“简生……”周沛儿低声嘟囔。
“嗯?”简生尽量让自己把周沛儿当成一只不过一个月大的猫,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你说。”
“我……”周沛儿刚刚说了一半,一股洪流就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打湿了简生宽阔的肩膀。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吐完,又换了另外一边肩膀,舒舒服服地枕着,而后道:“想吐。”
“我知道了……你已经吐完了。”简生嗅着肩膀上那股刺鼻的味道,无可奈何地说道。
周沛儿怔了怔,好像是没听懂简生的意思,但很快,沉重的困意又席卷了她的整个大脑,她趴在简生的肩膀上,低声迷糊道:“我现在在哪儿?”
走在晚间的车辆仍然奔流不息,而简生听着车辆的声音,轻声回答:“在路上。”
“路上是去哪里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
“唔……”周沛儿低声道,“我不想回家。”
简生扭头看了看周沛儿的脸颊,伸出一只手用纸巾擦去她嘴角刚刚呕吐的残留物,心想这姑娘这下可是形象都没了:“为什么不想回家?”
周沛儿想了想,只觉得满脑子浆糊让她的思考速度都像是在泥沼里游泳:“爸爸在家……”
简生想到周公沛说过的话,大概猜到周沛儿大概还在为母亲死去的事故而耿耿于怀,他轻声安慰道:“你爸爸,也很后悔。”
“骗人。”周沛儿声音断断续续,甚至带着一些哭腔:“他才不会后悔呢。他心里就只有工作,根本没有妈妈。也没有我。”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而周沛儿这会儿委屈得就像是一个三四岁刚刚被人抢走了棒棒糖的小姑娘,其实这些年她跟父亲冷战,心中难道真的就开心了?情感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刺伤别人的同时,自己总是免不了被刺伤的。
“小时候他就整天忙工作,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妈妈在管。”周沛儿继续道,“我那时候过生日,他也经常放鸽子,说是有工作要忙。忙忙忙……一整天忙……妈妈每天晚上做好饭等他回家,一直等到凉了,然后她只能是倒进垃圾桶里……”
简生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道:“天下哪儿有不挂念儿女的父母?老周虽然是有点工作狂的样子,但终究还是一个父亲。我小时候父亲很凶,大多数的时候在面前都没有什么表情,但反而正是这种没有表情,总让我觉得他像是一个沉寂已久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所以我每当在父亲身边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