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是个“局外人”,像九叔是当事人,九叔被骗了这么久,只怕比他更生气。
官熙牵了牵唇角,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
萧景铭见她这样,移开视线,低声说:“小婶,我觉得九叔是喜欢你的,但就是九叔喜欢你,所以他才会越生气。”
人是很难忍受欺骗的。
尤其是来自最亲近人的欺骗。
九叔当时要娶顾文溪,顾文溪不嫁,反而让官熙代替,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又不是买衣服,这件不想卖拿个另外一件不同的代替就好了。
这是人,不同的两个人。
顾家竟敢做这种事!
而小婶,从头到尾也没有说出真相。
结婚不是儿戏,像九叔一向冷淡,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他当时去顾家提亲要和顾文溪结婚,萧公馆的人都替九叔高兴,萧公馆要有个女主人了。
不管九叔为什么要娶顾文溪,人都是九叔自己选的,以九叔『性』格,结了婚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结果,顾家却塞了小婶过来。
结果,这个女主人却是假的。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欺骗。
现在九叔生气,也是正常。
官熙坐在沙发上,萧景铭的话一字一句就像锥子一样扎进她的心脏。
尖锐的疼。
她低着头,抬起两只小白手,捂住脸,没出声。
她明白萧景铭的意思。
欺骗,本来就是摧毁一段感情,一段婚姻,威力最为巨大的炸弹。
萧景铭见官熙这样,他想要拍一拍她的肩,手已经伸出去了,但在半空中定格了一瞬,又收回去。
“小婶,你也别太担心。”
萧景铭笨拙地安慰官熙道:“九叔现在在气头上,这阵子过了他气消了应该就会好了……”
官熙两只手捂着脸,她没有抬头,声音有些哑地问道:“应该?”
萧景铭不说话了。
应该。
这个应该的力度太薄弱,他不是九叔,不知道九叔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知道再怎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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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馆二楼,书房。
矜贵男人坐在轮椅上,挺拔修长背脊如松半靠在轮椅上,像刀削过一样的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半阖眼眸神情极淡。
他的右手修长手指夹着烟,静静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