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甚少这般慈地唤他名,人前人后皆是最威严的父皇。今他必须利用一次他父皇难得的慈父心。
“没事,父皇……”宇文晔趁着喘息的功夫摆手示意,伴随咳嗽说得断断续续,“御医说先前中毒太深,伤了元气……现如今虽解了毒,体总归不如从前……令父皇担忧是儿臣之过……”
“该死!”说话间,宇文昊天的拳头猛然用力砸在红木茶几上,震得茶盏颤了颤。
“父皇切勿大动肝火,是儿臣自己不争气……”宇文晔话没来得及说完,又被一阵剧烈咳嗽侵袭。
折腾半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当他修长的十指移开嘴边时,掌心刺目的猩红不经意间戳中皇帝的心脏。
“请父皇恕罪,儿臣御前失仪。”说着,宇文晔便是一副要下跪请罪的模样。
宇文昊天连忙伸手握住他的小臂,用力制止他的动作,而后龙目圆瞪,中怒火不减:“你刚才还在为那个混账求,朕不把他关到明年秋就有愧为人父为人君!”
把宇文程足到明年秋天……宇文晔眼底划过一丝快意,他目的达成。
相比较说起宇文程时的恼怒,对待眼前雍容大度、颇识大体的太子,宇文昊天可以说是相当慈。轻抚子的后背,中毒一场他确实清瘦不少,想到这儿宇文昊天愈发不忍,温声问:“晔儿,你现在感觉如何?不如朕叫高瞻送你回东宫歇着?”
宇文晔却摇了摇头:“多谢父皇关怀,儿臣并无大碍。”
立储多年,他也参政多年,皇帝早已经习惯与子商议朝政,眼下见他这么说,也自然而然张口引开话题:“燕州郡守高荀如今重病不治,朕决意把廖炎天派去燕州,你以为如何?”
宇文晔凝眸含笑:“儿臣认为父皇决策英明。”
“说说看。”宇文昊天转走回龙椅上端坐,微微眯起龙目。
宇文晔毫不迟疑,侃侃而谈:“廖炎天在吏部任职遭受排挤,恐怕他心中自觉屈才,如今又有御史连接弹劾,父皇若不贬斥几句反显偏心。如此一来他在京城并无用武之地,倒不如将他派遣去燕州接任郡守一职,明降暗升。凭借他的才能,不必担心他不能治理一方。最关键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必然感怀父皇隆恩。”
宇文昊天满意颔首:“但愿他能领悟朕的苦心。”
“父皇,儿臣有一个提议。”宇文晔话锋一转,面上神色未变,“廖炎天固然有才能,可是他一向不善交际,为人处世不够圆滑。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儿臣担忧他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