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莞淡淡一笑,静待房门被人推开。想也知道等闲人绝不可能被门外侍卫放入,却没料到会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高瞻。
高瞻虽是阉人,更是天子的心腹,在宫内宫外都有体面,无人敢轻易开罪他。譬如此刻司马筠谦和姚乾同时相迎,高瞻不动声色用内侍特有的嗓音说:“王爷在这儿,叫老奴好找。传陛下口谕,即刻召见熘西王入宫议事,另外小白将军也随同面圣。”
白沐莞不慌不忙地应下。
高瞻又将目光移向凌峰尘,主动道了声:“凌统领今儿忙到春熙楼,当真是辛苦。”
凌峰尘挤出一点笑容寒暄:“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司马筠谦愈发狐疑起来,察觉到许多古怪。皇帝突然召见他也罢了,为何还让白沐莞与他同去?帝王宣召,任何人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先入宫再说。
离开厢房司马筠谦和高瞻略快几步,待走至楼梯拐角避静处,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入高瞻手里,压低嗓音问:“高公公,今日春熙楼发生的事,是否已传入陛下耳中?”
高瞻故意蹙起眉头:“今儿威远侯夫人宴请了多少名门世家的宾客?不到几个时辰满京城都知道的事,陛下焉能不知?”
司马筠谦的面色更晦暗几分,讪笑道:“高公公所言不虚。”
高瞻出宫传口谕要坐专门的车轿,随行也有七八个禁卫军,再加上司马筠谦的护卫,浩浩荡荡一行人进宫。白沐莞今朝乘东宫马车来赴宴,现下还是乘马车入宫。
尽管马车内四壁隔音,碧珑还是谨慎得小声问:“小姐,奴婢按您吩咐打发人以熘西王妃的名义请凌统领,不知您此举意欲何为?”
白沐莞笑了一笑,耐心解释起来:“凌二哥是陛下近臣,上回大皇子遇刺欲陷害太子,多亏凌二哥从中周旋,最后才不了了之。凌家一门忠烈,所以陛下才信任他,此事由他在御前分说最为可靠。”
“今日司马宁受辱,虽说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但她毕竟是郡主之尊,只怕这场风波会闹到御前。威远侯府如一窝狐狸难以对付,他们本想算计我,肯定会想方设法拖我下水。我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凌二哥秉性正直,断然容不得他们肆意欺我。请他过来查明事情,有诸多益处。”
碧珑凝神屏息倾听半天,最终摇了摇头:“其实小姐不必大费周章。只需将那个纨绔公子拿下,交给太子殿下处置,殿下肯定帮您出气。”
“浙州灾情严重,他日夜忙碌劳心费神,我不忍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