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添油加醋,不亦乐乎。
边上等待浆洗的妇人,也越来越多。
杨若晴看着头顶的日头,又看着这局面,眉头忍不住皱了下。
照这个形势等下去,不到晌午她们是不晓得急。
咋办?
回去在水井边打水洗?
若是一些换洗的衣服也就罢了。
这被单被套可是要在大面积的池塘水里抖开了,方能洗得干净的。
得,还是接着等吧!
反正自己家里,还有棠伢子那,也都有换洗的被单被套。
“晴儿……”
身后,传来骆风棠的声音。
杨若晴扭头,问他:“你咋又来了?”
他道:“估摸着时辰,来接你啊!”
她苦笑,指了脚边的东西:“喏,还在这呢。”
他随即也看到地上的东西,“还没等到石头?”
她点头。
“今个也不晓得啥日子,一个村的人都赶着这当口浆洗了。”她揶揄道。
骆风棠没说话,视线掠过前面的池塘水面。
下一瞬,他俯身拎起她脚边的东西,“来这边。”
他拎着东西,径直来到那块被水淹没了一半的滚条石附近。
放下东西,他俯身脱掉了鞋子,又把裤脚卷到了膝盖上方。
杨若晴跟了过来,看明白了他要做啥。
“你莫要下水,水凉会冻到的。”她赶紧阻止。
他不以为然的道:“冬天摸藕都冻不着,何况这会子?”
“春水寒凉,开不得玩笑!”她道。
他笑了,指了下头当顶的日头:“日头那么大,水不凉,晴儿莫担心,我一会子就洗完了!”
他下了水。
高大的身躯站在齐膝深的水里,俯下身来,搓洗起来。
那动作,跟周围的妇人们比起来,真是青涩而笨拙。
妇人堆中有好事着在那笑。
“你们快看呀,这男人洗衣服就是不行,老笨拙了,那哪里洗得干净哟……”
杨若晴循着那不和谐的声音望去。
说笑的,是陈屠户家的婆娘,陈虎陈熊的娘。
杨若晴眉心皱了下,正欲出声。
边上另一位妇人抢声道:“陈家的,你这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家陈屠户不体恤人,一大家子都把你当骡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