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陪着左君墨回到了前院的客房。
客房里,点着烛火,杨若晴正跟那整理床铺。
“这就散了?吃饱了没?”她走了过来,询问左君墨。
左君墨点头:“婶子做的菜,很合我口味。”
杨若晴抿嘴一笑,“那就好。”
给骆风棠和左君墨都泡了一碗茶,她关上屋门,三人坐到桌边探讨起这次事情的对策来。
一番推敲和分析后,左君墨道:“调动官兵抓人查封铺子,这是彭县尉的职权。”
“但是,彭县尉做这些事之前,必须请示赵知县。”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回的事,我们还得去找湖光县的县令赵博生,这是翻盘的唯一机会。”他最后道。
杨若晴暗暗点头。
各种途径都探讨过了,只有这条,才是最可行的。
只是——
“左大哥,你是湖光县本土人氏,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大乡绅大家族。”她道。
“照理说,你跟赵知县应该……”
杨若晴尚未问完,左君墨便摆了摆手。
“实不相瞒,上一任知县与我父亲交好,从前我们两家时常走动,我们左家承蒙他诸多照应。”他道。
“可是他离任了,如今这赵知县是新近调来的,还不足三月。”
“我也曾试过去跟他结交,可是,这位赵大人似乎无意于这方面,几次送去的礼物,都被退还了回来。”他道。
“呀?”杨若晴挑眉。
“照这么说,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故作清廉呢?还是他眼界太高,压根就看不上眼那些礼品?”她问。
左君墨苦笑着摇头。
“让我如何说呢?”他道。
“据这三个多月的留意,这位赵大人在湖光县为官,似乎本着‘安逸平稳’四字而来的。”
“诸多事情,都是彭县尉处理,他自己倒落个清闲。”他道。
杨若晴嗤了声:“好多当官的,不都是抱着这种态度吗?”
“稳定压倒一切,只要在任时所辖地没发生啥动乱,一些小打小闹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不管百姓死活。”
“动静闹大了,就压一压,等到任期一满,让当地乡绅给做副锦旗送送,就功德圆满了。”
“哎,当真应了那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她道。
听到她的话,一晚上心情都沉重的左君墨,竟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