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的荒坟上。
双手手掌撑着这红土,埋下头去,嚎啕大哭。
“娘啊,亲娘啊……”
“儿子来晚了,儿子错啦啊……”
小老杨头也跪了下来,“娘啊,儿子不孝啊,让您受苦这么多年……”
两个都年逾古稀的老汉,跪在哪里痛哭失声。
这场面,边上的一众子孙们看着揪心。
一个个回想着自己从前过来上坟,都没正眼瞧过这小土包。
甚至,好几回给那边两座坟头拔草啥的,拔下来的草还都是往这小土包上甩。
撒尿啥的,还都故意来这小土包上尿。
一个个受老杨头的熏陶,都对这里面埋着的小妾鄙夷嫌恶。
这会子,一个个才明白,自己身上流淌着的,一半都是这个小妾的血液。
没有她,就没有老杨头,就没有他们这些子子孙孙。
她,才是自己真正的老祖宗,嫡亲的祖母,曾祖母。
可自己呢,又做了什么?
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都垂着头,包括杨若晴在内。
许是受这氛围的熏陶,众人都跪下来了。
若是真有灵魂,只求这已逝的先魂,能原谅后辈们的愚昧吧。
哭了好一会儿,大家开始行动起来。
铲土,培土,一箩筐一箩筐的挑。
众人齐心协力,一座崭新的坟头立了起来。
最后,立了石碑。
石碑前面,还专门修了一个平台,一方面用来加固坟包,不容易被雨水冲刷滑坡。
另一方面,也方便祭祀跪拜。
供品摆了一长溜儿,老杨头蹲在坟头前,大把大把的烧着香纸。
黄、色的香纸,被火点燃,烧成一片片黑色的如同枯叶蝶般的东西。
被风一吹,飘上了天空,最后化为一堆堆黑色的粉末。
老杨头看着那些黑色的粉末。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之前。
当他还是几岁幼儿时,总有那么一个在别人眼中,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远远的望着他,看着他。
趁着没人的时候,她溜进他的屋里,想要抱抱他,听他喊一声娘。
可他呢?
却把她当疯子,对她拳打脚踢。
要不是他把她溜进屋里的事跟爹他们说,爹他们就不会埋伏在屋里。
最后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