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孙氏的遭遇同般,她才刚走到帐篷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刘寡妇的声音:“甭进来!”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拒人于千里外。
却又透出一丝沙哑和虚弱。
杨若晴脚下顿了下,随即撩开帐篷的帘子,钻了进去。
“出去……”
帐篷里的刘寡妇猛然一惊,扭头朝帐篷门这边望来。
见是杨若晴,刘寡妇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来做啥?”她问。
杨若晴没回答刘寡妇的问,视线掠过这小小的帐篷。
里面除了地上垫着的一个仅供一人睡觉的地方外,再无其他多余的空间。
而刘寡妇带出来的东西,也很有意思。
不是像其他人家那样,拼死拼活还得回去从水里捞半袋子米粮,或是衣物过来。
刘寡妇的全部家当,是一只竹篓子。
那只竹篓子,杨若晴有印象。
竹篓子里面,放着一只蓝色的单肩宽带书包。
书包里面装着鼓鼓囊囊的书本。
这是沐子川的东西,从前他往返于长坪村和清水镇,就是背着这只竹篓子。
而那只蓝色书包,曾经被疯傻的宿主扯断了带子……
“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刘寡妇的声音,再次传入杨若晴的耳中,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视线重回刘寡妇的身上时,杨若晴不仅没有为刘寡妇这副不友好的态度恼火。
相反,她看刘寡妇的眼神,多了一丝敬重。
不提妇人其他方面,在做母亲这块,刘寡妇确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母亲。
大水来了,啥都可以不要。
儿子的书本,用过的书包,曾经每一个深夜伏案桌台写下的文章……
她都妥善的收藏着,保管着……
这份母爱,是深沉的,也是博大的。
母爱,值得被尊重!
“几顿不吃东西,眼窝都凹下去了,这样也能睡得着?”杨若晴问。
随即蹲到刘寡妇的身旁,从身后把装着两只白面馒头的碗递了过来。
“把两只馒头吃了再睡吧!”她道。
刘寡妇怔了下。
看了眼杨若晴,又看了眼她碗里装着的两只白面馒头。
妇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些复杂的东西。
“为啥?”她问。
杨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