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内室谢氏的耳中,越发的刺耳。
“喜鹊……”
谢氏朝外室这边喊了一声。
喜鹊听到了,却装没听见,故意不搭理。
“喜鹊……”
谢氏又唤了好几声,一副喜鹊不答应,她就不依不饶的样子。
喜鹊没辙,只得放下手里的针线来到内室。
“叫魂啊你?要干嘛赶紧说啊!”她朝床上虚弱得不堪一击的谢氏喝问。
谢氏道:“我想见老爷一面,能劳烦你帮我跑一趟路,请老爷过来一下吗?”
喜鹊撇嘴,“老爷这会子忙着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夫人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让咱这些下人最好不要去打扰老爷。”
谢氏抬手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这肚子里面,突然好痛好痛,跟刀子绞着似的。”
“身下好像淌血淌得又多了几分,心慌,没力气,眼睛看东西也不大好……”
“哎呀,你也真是娇气啊!”
喜鹊不耐烦的打断了谢氏的话。
“你见过那个刚刚小产的妇人生龙活虎的?不都是这样嘛!”
“先前贾大夫走的时候也说了,那些血是身上的恶露,等到恶露淌没了,自然就好了,你忍着点吧,啊!”
撂下这番话,喜鹊扭身出了屋子,接着做她的针线活去了。
谢氏一个人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痛得呻吟不止,身体蜷缩在一起。
外室,喜鹊嫌吵,索性拿了两团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塞了起来。
可是,谢氏那痛苦的声音依旧源源不断的传入喜鹊的耳中。
喜鹊站起身来,朝内室那边骂了几句,端起针线簸箩出了屋子,去了门口接着绣她的鸳鸯戏水。
内室里,谢氏已经痛得满床打滚了。
一个不小心,谢氏从床上摔到了地上,脑袋磕在那木柜子的一角上,当时就出了血。
“喜鹊,喜鹊……”
“蝶儿……”
“蝶儿……”
“萍儿……”
谢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伸出手来,想要去抓点什么,试图制造出更大一点的响动好让外面的喜鹊惊动。
手指一抓,抓到了那托盘。
托盘里的粥和咸菜泼了下来,直接浇在谢氏的脸上。
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响。
“喜鹊……”
谢氏还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