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份军饷,顶多便是维持他们在小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请恕杭某人说句不吉利的话,像谢将军这种冲锋陷阵在前线的干将,倘若某天如遭不测,那你的家人们该如何自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活着的时候为家人孩子留下一份丰厚的产业,才是我们男人立身于天地间无愧于心的举动。”
“仅是跟军中兄弟忠肝义胆,到时候牺牲了,便是人走茶凉,别人照样立功邀赏,而你和你的家人只会被遗忘,最后无人问津,所以,何必要那么固执,跟钱财过不去呢?”
对,杭大人说的对,人不能死脑筋,不能跟钱财过不去。
想我谢某人,从军都十几年将近二十年了,当初就是想要出来混个出人头地才投军的。
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做到了副将,可是军饷撑死了也仅仅足够养活一家妻小。
骆将军家中那么大的生意和产业,村后几百里的眠牛山都是他家的宝藏,采药队运输队各地的大酒楼,开到京城去了的青楼,香水铺子,精品酒……
当年平定西南之后太上皇赏赐的忠勇伯府……
是的,大头和好处还有名望全都是骆将军大包大揽了,身为副将的自己,可没少出力卖命,可是这得到了回报却少那么多。
杭大人说的话,虽然存在一定的挑拨和拉拢,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倘若哪一天自己上了战场下不来,家里可就失去了支撑,骆将军若是有良心,顶多也就送一笔抚恤金,难不成还能指望人家照看你家子女,为他们娶媳妇置办嫁妆,为你爹娘养老送宗披麻戴孝?
想通了这一切,谢副将吐出一口浊气,眼神瞬间坚定了。
……
夜一再次把自己看到的跟骆风棠这禀报了。
骆风棠摆摆手:“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
夜一往后退,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暗影中,仿佛跟这夜色融为一体。
骆风棠抬手捏着自己的眉心,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半截羽箭,陷入了沉思……
当年在大西南那边恶战连连,他有一回险些遭了敌人冷箭算计,幸好谢副将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救了他一命。
事后,他把这半截羽箭折断悄悄保存起来,因为这是自己兄弟用命来换的,他得留着,珍藏着,时刻提醒自己。
此刻看着这半截羽箭,骆风棠心中百感交集……
军中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