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感了,寻个由头收回那份荣恩,落魄的勋贵之家将会狼狈得不如一个县令!
这种事儿,在京城,几乎每年都在上演。
所以在大齐,对于想要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来说,要么发狠念书,如沐子川和大安。
要么便去投军,在军中搏出一片天地,如骆风棠。
而狗蛋,聋了一只耳朵,念书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而投军,因为是个半聋子,所以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方便,失聪的那只耳朵会影响他的反应和判断,而在战场上,生死往往是在一瞬间……
“我家狗蛋,七岁不到,这是彻底被他亲姑姑给毁了!”小环掩面,无声哭泣……
杨若晴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帕子,轻声抚慰道:“也没那么严重,用咱庄户人家的话来说,一个人只要不孬不傻,手脚勤快,总有他一口饭吃。”
“那些行行业业的人,到最后不也都是为了挣一口饭吃么?我看狗蛋这孩子不错,你跟表哥好生教养着,将来自有他的一番作为!”
这番宽慰的话,多少让小环那低沉到谷底,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嗯,不管咋样,狗蛋都是我和周旺的儿子,就算他是个孬子,我们都稀罕他,何况只是一只耳朵失聪呢?对不对?”小环问。
杨若晴轻轻眨了下眨眼,点头浅笑:“对,自个的娃自个疼,狗蛋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是他的福气!”
“不是福气,是晦气……”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杨若晴的话,声音却是从床头那边传来的。
周旺不知何时竟睁开了眼,直挺挺躺在那里,望着她们两个,眼底是夜一般的黑和绝望。
看到周旺醒来,杨若晴和小环顿时大喜。
“周旺,你现在觉着咋样?是不是浑身都疼得要命?”小环起身来到床前,急迫询问道,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周旺没有理会小环的哭,而是直勾勾望着她们两个,一字一句道:“我真是个没用的爹,没有本事,儿子被人打聋了一只耳朵,我竟都没法帮他讨回公道!我,我活着还有啥用处!”
又悲又愤,自责和愧疚排山倒海般袭来,周旺竟抬起打了绑带的那只手臂去捶打自己的胸口。
颇有一种要自我毁灭的架势。
这可吓坏了小环,当时就尖叫出声,而杨若晴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周旺的手臂。
“表哥,你稍微冷静点,你骨折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