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谁说治,谁说不治。
老汉有些恼了,把桌子一拍:“这还没去治呢,你们这一个个就在盘算多少诊金了,心寒啊!”
“不治了不治了,横竖那瞎眼老婆子也一把年纪了,也可以去死了……”
老汉气恼的说着,推动轮椅就要往外走,被杨华忠按住。
“爹,咱不是那个意思,没人算钱账,主要还是没拿定主意要不要送娘去治,你也清楚,大夫说治这个病得往脑袋上扎针,我们担心娘遭罪,这才一时拿不定主意。”
“爹,要不你来帮咱拿个主意吧,成不?”杨华忠又问。
其他人也都纷纷望着老杨头,等待着他来一锤定音。
老杨头看了眼众人,迟疑了下,语气也缓了几分,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奶这病,治,八成是很难治好的,人也遭罪。”
“可要是完完全全不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活着等死,脑子里啥都不记得,咱这心里头也过不去。”
“我看这样吧,咱拿一块铜板出来,字儿朝上就治,字儿朝下咱就不治,一切让老天爷来安排,咋样?”
众人还没表态,杨永青第一个抚掌:“嘿,这主意好,新鲜,就这么玩。”
“我这里刚好有枚铜板,是哪个来抛?”他从身上摸出一枚铜板,笑眯眯的问。
杨永仙道:“让三叔来抛吧!”
曹八妹却道:“大哥,还是你代表我们大家来抛吧,你可是长房长孙,意义不一样。”
杨华忠也道:“对,永仙来抛吧!”
杨永仙倒是不抗拒这个差事,他又看了眼老杨头。
老杨头和颜悦色的道:“既然大家伙儿都让你来抛,你就抛吧,你是长房长孙。”
杨永仙点点头,站起身来,他先去洗脸架那边用清水仔仔细细的洗了下自己的手,擦干净,方才回到桌边笔直的站好。
卷起两手的袖子,双手捧住那枚铜板,一脸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当众抛起……
这枚宣告着谭氏命运的铜板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打着转儿的往下坠,桌边的其他人全都抬起头来追着那铜钱看。
‘叮咚’一声脆响,那铜钱掉到了桌上。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其中老杨头的脖子伸的最长。
“呀?是字儿嘛?”老汉问。
“是字!”杨永仙激动的道,指着桌上的铜板大声道:“爷,老天爷的安排,让咱给奶治呢!”
老杨头也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