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啥?”老杨头问。
谭氏道:“有些口干,喝口茶。”
老杨头笑了笑:“花生再好吃也不能多吃,那玩意儿干燥!”
谭氏一边咕哝着喝茶,边没好气的道:“那可是我老闺女送来孝敬我的,她晓得我爱吃,再干燥我也乐意吃!”
老杨头摇摇头,接着抽烟。
谭氏喝完茶,又摸索着去床后面的马桶上撒了泡尿,然后重新回到床边。
双手往床上一撑,立马惊呼起来。
“哎呀,这是啥玩意儿?”
老杨头一口烟圈还没来得及吐出去,赶紧扭头:“老婆子咋啦?”
谭氏稀疏的眉头皱在一起,撅着腚儿在床边摸索着,手里抓了一大把花生壳转过身来跟老杨头这没好气的道:“这是哪个天杀的把花生壳撂我床上?这是存心要咯死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太婆么?太缺德了,没良心啊!”
老杨头满头黑线,顿时石化!
……
二月底的时候,接连下了好多天的春雨。
院子里的那丛芭蕉被雨丝儿浸润得越发青翠欲滴,冒出了嫣红的花苞,只待再过几日便能绽放了。
小花小朵姐妹坐在屋檐下做绣活,两姐妹都各自给自己肚里的娃缝制小肚兜,小衣裳啥的。
不时凑在一块儿探讨一番,偶又伴随着几声轻笑。
杨华忠坐在八仙桌那边喝茶,峰儿爬到了他的腿上,揪着汉子的胡子玩耍。
孙氏手里端着一只装满了菜的篮子来到了屋檐底下,坐在一旁摘晌午要烧的菜。
瞅一眼屋里,又看一眼廊下,孙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一边摘菜,脑子里一边幻想着再过几个月,到时候花儿朵儿都生了,家里一下子多出两个娃娃来。
等到辰儿和宝宝,还有远在扬州的大志回来,到时候家里就有六个孩子了!
一想到这么多孩子跑来跑去,男孩憨实,女孩俏丽,孙氏想想都能咧嘴笑。
这当口,院子门外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冒雨跑进来了。
跑得太急,以至于快到廊下的时候突然滑了一跤摔到地上,发出一声熟悉的惊呼声。
“胜男?”
小朵第一个站起身,望着爬起身朝这边过来的男子惊讶出声。
那人来到屋檐下,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
不晓得是雨水呢,还是汗水。
“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