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把廖父拉起来,“咱是同辈,我当不起你这一跪。”
“何况,这件事上,梅生冲动是冲动了些,下手失了轻重。”
“但这事儿说到底,是我们老杨家对不住你们老廖家,是永仙错在先!”
廖父抬起一双哭得红肿,视线都有些模糊的眼睛直直望着杨华忠。
杨华忠看了眼那边的杨永进,接着对廖父道“梅生打了永仙,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天,又挨了板子,吃到了苦头。”
“这件事,我们老杨家不想往深里追究,他们两个算扯平了,你也用不着去坐牢顶罪。永进,你说是不是?”
杨永进琢磨了下,重重点头“我哥错在先,梅生哥也受到了教训,要是再去报官深究,还得把梅生哥给搭进去,不值得。”
说完这话,杨永进转过头去。
是的,他这回帮里不帮亲了,希望昏『迷』中的大哥不要怨他,他不能昧着良心做事。
“啊?”廖父一时间忘记了哭,睁大了眼,定定望着面前的杨华忠。
是他听错了吗?
这件事老杨家不追究了?
梅生可是一烛台把永仙打到不省人事啊!
“他三叔,你和永进深明大义,我心里明白,可老爷子那里……”
老杨头最疼的就是永仙了,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不然也不会捎钱让他们父子来长淮州找人。
一家之主如果执意要深究,廖父担心这事儿……
“我爹那里,我来说。明日我亲自去一趟衙门,跟官老爷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去为梅生求情。”杨华忠道。
‘噗通’一声。
廖父再次跪在杨华忠的身前。
“他三叔,多谢你,多谢你,你是活菩萨,我给你磕头!”
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杨华忠再一次将廖父从地上拽起来,重重叹出一口气。
……
十天后,一辆马车缓缓回了长坪村。
赶车的人是杨华忠,车厢里躺着杨永仙,杨永进从旁照料着。
老杨头日日等在村口,不管刮风下雨都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伸长着脖子朝清水镇方向张望,遇到从清水镇方向回来的人,老汉就会拦住人家打听有没有看到杨华忠。
十多天下来,老汉的一双眼睛都快要盼瞎掉了,脖子也酸痛到不行。
可家里甭管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