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杨永仙乡试落榜,入赘李家,被大舅子廖梅生一烛台砸成假死人的事,到底还是被村里人给知道了。
冬日里田地里没啥活计,男人女人都喜欢揣着袖子蹲在村南头的打谷场那里晒日头,侃大山,老杨家大房的事儿,再度成为村人们谈论的火热谈资。
“你们听说了吗杨永仙被家里人从长淮州接回来后,廖梅英一趟都没回来看过他呢。连带着儿子都跟着廖梅英住在廖家村,这廖梅英打的啥主意啊该不会不打算跟杨永仙过吧”
“要我说,廖氏不跟杨永仙过,那就趁早。杨永仙那人,就不是个玩意儿。”
“既然廖梅英都没回来过,那这段时日是哪个服侍杨永仙呢”
“还能有谁自然是金氏啊,哎,这哑巴娘啊,真是可怜,别人家四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做婆婆的不晓得多享福,到她那儿,一辈子都可怜。”
“诶,你们快看呐,村口那边大路上过来了一辆牛车,那媳『妇』好像是廖氏呢”
牛车径直进了杨华忠家。
廖父赶车,车上坐着廖梅英,还有廖母。
不见小孩。
“三叔,三婶,我是来多谢你们帮我大哥开脱的。”
廖梅英进了堂屋后,就给杨华忠和孙氏下了一跪。
杨华忠是男人,不好去拉扯,只能孙氏上前。
“梅英,有话坐下来说,用不着下跪磕头。”
孙氏扶着廖梅英坐了下来,杨华忠又招呼着廖父廖母落座。
孙氏打量着面前的侄媳『妇』,暗暗摇头。
一段时日不见,侄媳『妇』褪了一层皮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媳『妇』
这憔悴的,跟鲍素云坐在一块儿,恐怕人家都要弄混辈分了。
尤其是孙氏扶着廖梅英肩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衣裳底下没有二两肉。
“梅英啊,甭管发生了啥事儿,你都别拿自个身子开玩笑啊,自个身子不能亏待。”
孙氏意有所指的叮嘱。
廖梅英拭了把眼角的泪,冲孙氏感激的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三婶,我今日过来,一则是我爹娘心里过意不去,把家里两只正当下蛋的母鸡拎过来给永仙炖汤补身子。”
“二则,是我想跟三叔三婶当面言谢。若不是三叔深明大义,跟官老爷那里求情,我大哥少不得还要多受些牢狱之灾。”
“三叔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