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镇那边都走了多少日了啊?照理说该回来了吧?”
院子里烈日炎炎,堂屋里,穿堂的风经过,两相对比格外的阴凉。
杨若晴端了把藤椅摆在风口上,懒洋洋仰着,手里捧了一本张斑最近写的看得津津有味。
问话的人是孙氏,她可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大热的天,她竟然还拉了一捆稻草坐在进门的左手边,边编草鞋边仰起头跟杨若晴这询问。
类似这种询问,自打小安离开后第三天就开始了。
一开始是每日一问,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两问,三问,而且看这个趋势,询问的次数还得攀升。
可问题是,她问了,这里也没人能给她一个准确答复啊!
“大概走了十二三天了。”杨若晴道,视线还停留在书页上。
张斑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人,虽然现实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也不擅长跟人交流。
可在他的里,他却能用文字为读者编制出一副光怪陆离的世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在那个世界里欢笑,流泪,拼搏,或颓丧。
人生的百态,世事的无常,各种机遇巧合,各种捉弄转折,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就好比现在杨若晴正在追读的这本,是他最新写的,是书生为了专心备考,带着书童搬进深山里的古刹念书,跟山野里形形色色的妖精,鬼女,狐女谈情说爱的故事。
这小子,真是异世界的蒲松龄。
“早前他们动身的时候说最长半个月就能回来,那快了哦?”
孙氏的声音将杨若晴的思绪再次打断。
“嗯,那应该快了。”杨若晴随口敷衍了句,她正看在精彩部分。
狐女跟花妖打了一个堵,谁先得到书生的精魄算谁赢,然而书生更喜欢空灵的花妖多一些,对妩媚的狐狸有点若即若离。
狐女想了个法子,把自己幻化成花妖的样子,月黑风高的夜里穿着暴露的过来勾搭书生。
两个人快要成就好事的时候,书生突然把狐女丢到地上,满脸愤怒,道破了狐女的真面目。
狐女委屈不解,自认幻化之术天衣无缝,询问书生是怎么找到破绽的。
书生抖了抖阔袖指着狐女的腋下,义正辞严道:“花卿芬芳撩人,与之行云雨之事心旷神怡,尔则狐臭刺鼻,令人作呕!”
看到这里杨若晴忍不住笑了,原本应该香、艳艳的故事被张斑一根妙笔玩弄的不仅不落入俗套,反而有种风趣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