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兄弟们看到老杨头这副苍老憔悴的样子,也都很心疼。
杨华忠打量着老杨头那蜡黄的脸,“爹,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待会你也去歇一歇吧?”
老杨头摇头,“睡不着啊,一闭眼,就是你们小叔。”
“他走的匆忙,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说起来,都是遗憾,可黄泉路是一条单行道,有去无回。
“爹,小叔也到了那个年纪,算是喜丧,”杨华忠安慰说,“虽说他老人家走的突然,来不及跟咱交待几句,可比起那些卧病在床的人,小叔已经算是非常的有福气了,至少没受半点苦头。”
老杨头倒是赞同杨华忠的这个说法。
有句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甭管你的儿孙们多么的孝顺,天长日久的伺疾,端屎端尿,药石不断,劳民伤财,还要忍受病人被病痛折磨的坏脾气……
再好的儿孙也有厌倦的时候,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都期盼着老人能早些走掉。
而老人自己呢,也很痛苦。
一个人最快活的是啥?
就是自己能跑能跳,想吃啥自己整,想去哪自己走。
所以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最期盼的就是自己将来能在一觉之间睡过去,千万不要让他们经历死亡前慢刀子割肉的苦痛。
轻松的走,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福气。
“爹,你这几天都没吃过几口东西,这样下去身体是要垮的。”杨华忠又说。
“待会回去,先让她们给你整口吃的,你吃饱了再上床,成不?”
老杨头端详着杨华忠染了血丝的双眼,又看了眼他打了绷带的腿。
叹口气,“好,爹听你的,不过,你爷得听爹的,回去床上躺着,除非你不打算要这条腿。”
杨华忠由衷的笑了,多久了,父子俩个才能坐下来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
边上,杨华洲听着这一切,也是暗暗唏嘘。
爹现在好像不咋糊涂了,又变回原来那个通情达理,能沟通的老汉了。
只要爹不犯糊涂,那些笼罩在老杨家上空的乌烟瘴气,就会渐渐吹散,真好!
……
骆家。
虽然在丧事的操办过程中,大伙儿刻意照顾杨若晴这个孕妇,很多下跪磕头的事都没让她做,但是,杨若晴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搭在祠堂这边。
老杨家其他人跟在道士后面三叩九拜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