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县,长坪村。
“……甭管咋样,那也是从咱老杨家走出去的人,如今给别人糟蹋,那不是丢的咱老杨家的脸面吗?”
“就是,咋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还生了个闺女,咱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儿也不能不理!”
“青小子,你别犟,你是个男人,这责任你得挑起来……”
当杨若晴走进娘家堂屋门的时候,便听到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
而被他们语言讨伐的中心点不是别人,正是杨永青。
杨永青也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纨绔不羁,这会子坐在凳子上终于有个正形了。
只不过,那脸垮得,就像一根被霜打过的紫皮茄子似的,瘪,却又透出愤怒与不甘。
“你们别劝了,劝人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你们要真觉着丢脸,就去李家村把人弄回来啊,非得要我去做啥嘛,别难为我了!”
面对着接下来的一番劝,杨永青终于不耐烦的回怼回去。
杨若晴拉了把凳子坐到人群外围,刚好坐在她旁边的人是抱着孩子的鲍素云。
于是杨若晴悄悄问鲍素云:“这又是咋啦?咋都围着小哥劝呢?”
鲍素云贴着杨若晴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杨若晴顿时大惊失色。
“不能吧?竟还有这样的事儿?那地儿不是有专门的人照管着吗?”她压低声问鲍素云。
鲍素云摇摇头,“哪个晓得哦,反正先前李家村的里正李甲过来,是那么说的,这会子你爹,你四叔都赶过去处理这事儿去了。”
杨若晴眨了眨眼,心中还是一片骇然。
今早李家村的里正李甲,也就是绣绣的未婚夫李伟的大伯。
李甲慌慌张张跑来了杨华忠,告诉杨华忠,李家村的‘善园’里,有一个收留的妇人马氏突然病了。
上吐下泻还拉血,李甲请了大夫去给那个马氏瞧病,结果发现这马氏哪里是生病?
竟然是滑胎!
胎相很浅,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不到。
原本妇人滑胎,也不算啥稀奇事儿。
可是,当这种事发生在李家村的‘善园’,发生在马氏的身上,就不寻常了。
首先,要搞明白啥叫‘善园’。
李家村之前有个李员外,李员外的爹,祖父,几人李员外都是心术不正的人,鱼肉乡里。
到了最后一任李员外手里,更是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