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叫我放开,我咋可能放得那么开呢,这不仅仅是男女有别的缘故,而是,而是……”
杨华梅‘而是’了好几句,都没说出那个让她悲伤,让她自卑的词儿。
然而,谭氏却已经毫不犹豫的替她喊出来了那个词儿。
“寡妇!”
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一瞬,杨华梅暗然的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揪住了被褥。
老杨头的眉头皱在一起,用一种不可理喻,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看了眼谭氏。
“哎,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谭氏没好气的瞪了眼老杨头,“我是有啥说啥,栓子没了,咱梅儿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那大夫是外男,给她治病,她放不开也不稀奇,这说明咱梅儿是个恪守妇道的好女人!”
老杨头摆摆手:“这会子不是讨论那些的时候,是要保住她双腿的时候!”
“你是想要咱梅儿活蹦乱跳的满地跑?还是想要她背负一个好女人的名号下半身躺在床上像个废人?”
末了,老杨头又补充道:“再者,治腿扎针跟大夫接触,也不耽误她的好名头!”
谭氏被老杨头说得一愣一愣的,到底还是沉默了下去。
杨华梅也没有辩驳,而是顺从老杨头的话,“爹你说的是,往后我会努力配合大夫的治疗的,争取早日回村去!”
老杨头欣慰点头:“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杨华梅的心理工作疏通好了,老杨头也缓缓起身往外走,“我去前院找下你四哥他们,说几句话。”
杨华梅却喊住老杨头:“大白又不见了,爹你要是看到他了,叫他回来吃饭。”
老杨头愣了下,随即还是点了头。
待到病房里就剩下谭氏和杨华梅母女俩,谭氏一边帮杨华梅整了整被褥,边感慨道:“不说别的,这趟来医馆,对徐巧红和小黑这两个,我还是稍稍有点满意的。”
杨华梅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谭氏,“真是难得啊娘,像您老先前说的那样,你这个人一般可不轻易夸人的啊!”
“可今个你先是夸赞了我公爹,这会子又夸赞了小黑和巧红。”
“今个日头打从西边出来了吗?啊?”
杨华梅的这番打趣,让谭氏也笑了。
谭氏是一个极少露出笑容的人,她只对特定的人露出笑脸。
似乎笑起来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也是一个难度系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