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氏去到荷儿跟前会不会哭几声,那就不强求了,只要人到了就行,自己就好按着流程来走,就能交差。
杨若晴对此只是轻叹口气,“我四婶就这口是心非的性子,放心吧,待会不用你刻意引导,她自己到点儿了会哭出来的。”
说白了,这些人呐,都不咋了解刘氏。
论起真正了解刘氏,杨若晴还得算一个。
刘氏这人看着疯疯癫癫,顾头不顾腚儿的,甚至见了一点吃食就能挠墙。
但内心深处,这货其实对家里几个闺女儿子,是很在意的。
不说别的,当年第一次跟四叔和离,一个人回刘家村的娘家,娘家哥嫂嫌她是负担,使劲儿撺掇她改嫁,对面的老头子都给她找好了……
但刘氏死活不乐意,那么咸鱼摆烂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就搬出了刘家村,独自一人去了镇上做点小买卖来养活自己。
赚的钱,在瓦市打开的摊位局面,全都留给了家里几个子女。
就说四房这院子吧,有一大半的钱其实都是早年刘氏赚的,后面的钱虽然是康小子他们姐弟出的,但那都是站在刘氏的肩膀上。
以上说的那些是刘氏的优点,比起优点,刘氏的缺点那就数不胜数了。
比如说今天,她就是犯了其中某个缺点:矫情!
你越叫她去哭嫁,哄着劝着求着,她越不去。
得骂着撵着吓唬着,鞭子抽着,她才去。
喜婆婆也风风火火回了那边屋子,杨若晴自然也坐回了自己那桌,王翠莲还有孩子们都在这桌呢,她肯定得回来。
刚坐下没一会儿,荷儿那屋里开始传出哭嫁的声音了。
“这是……这不是你四婶吧?”王翠莲问。
先前大云过来临时把正在吃酒席的杨若晴给拉走,王翠莲也知道了缘由,所以这会子她也竖起耳朵关注那边屋里哭嫁的进展。
杨若晴摇摇头:“这是我五婶在哭嫁。”
很快又换了一个声音。
“这应该是菊儿……”
“现在是三丫头,好像还有金钏……”
哭声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像走马观灯似的,但都不长,简简单单的哭两嗓子就结束了。
显然,大家伙儿面对着荷儿,这情感的酝酿和爆发都还达不到那种歇斯底里嚎啕大哭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的程度。
“这个我听得出来,这是你娘,团圆的嘎婆在哭嫁呢!”王翠莲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