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本官倒觉得,这丫环可不像胡言乱语,再说,再胡乱也比不过你那外孙子。”
“你说,怎么回事,如实讲来。”
阿来叩一个头,抽抽答答回话,胡老夫人给胡晓递个眼色,让她命人去把柳平找来。
“回大人,奴婢与柳哥承蒙少夫人看重,特意给指了婚,我们俩也情投意合,准备明年完婚。可没想到,表少爷来后第二日,柳哥就被关起来,奴婢偷偷去看过,他说……”
阿来又流下泪来:“他说,他活不成了,被替表少爷去流放,即便不会死在路上,去岭南那种地方,以后也回不来了。”
“他让奴婢再找个好人家,奴婢不愿,想去求表少爷,谁知,表少爷见到奴婢,却纠缠不清,借各种理由让奴婢近身伺候,非让奴婢作妾。”
“大人,柳哥实在无辜,奴婢恳请大人,救救我们!”
她转头又向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愿当牛做马,为胡家做到老做到死,求老夫救救我们吧!”
她说到伤心处,又呜呜哭起来。
顾蓉蓉倒吸一口气,惊诧道:“替罪?替着去流放?天,还有这种事?”
“胡大人,我总算明白了。”
胡蕴城一见她说话就头疼,不只头疼,心也疼,甚至有一种错觉,顾蓉蓉一张嘴,每个字都得算钱。
薛刺史问:“世子妃明白什么?”
老宰辅悄咪咪想:这鬼丫头,又要忽悠人,给人下套了。
顾蓉蓉悲凉笑一声:“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前厅宴席上,胡大人费尽心机,非要把药有毒的事栽到我头上。药有毒,就算我的失误,而后,他再出手救治大家,既让大家感激了,又算替我解围,堵住我的嘴。”
“但这些都是铺垫,他成了我们所有人的恩人,说不定临走的时候再给点小恩小惠,我们自然对他都感激涕零。而他,真正的目的,也就是开始实施,找替身,容貌相似之人,再好好训练几天,装成冷顺途的模样,到时候偷梁换柱。”
“我们受了恩惠,又岂会在意这些,反正换不成与别人也无关,只要……”顾蓉蓉声音染上讥讽,“只要搞定顾大人就行了。”
“而我们的顾大人,染指了人家的外孙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顾蓉蓉自嘲笑笑:“至于我,亏欠人家在先,又不及顾大人说了算,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胡大人,”顾蓉蓉赞叹,“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