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慈悲。
不过在张义看来,戴老板有些做法实在有些变态,比如有个江浙警察学校的教官偷窃了同事公款三千元,事后被戴春风下令枪决。
这位教官酷爱打篮球,于是行刑前安排得别开生面,先让教官去打篮球,一球在手刚举起来,行刑人员即刻开枪,教官和篮球一起倒地。
戴老板说这是为了“不给殉法者以精神上的痛苦”,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是杀鸡儆猴,威慑其他特务。
但周玉成这个背黑锅的又不在殉职和殉法之列,现在他被定义为红党,别说抚恤金了,没抄家就不错了。
想了想,张义问:“她老家还有亲人吗?”
“湖南老家还有个姐姐,丈夫死在淞沪战场了。”
“好吧。”张义叹了口气,思忖着道:“人我就不见了,你告诉她,周玉成确定是红党无疑不过念在同事一场,给她一笔慰问金,让她带着孩子回老家吧。”
“那钱”
“你打报告,我批条子,钱从总务出,不过这笔账记在何科长秘书身上,从他工资里面扣。”
“是。”
“另外,给他买副棺材将人葬了,稍微体面点。”
说完这话,张义看着办公室的众人,阴沉着脸问:“这不算通红吧?”
“不算,当然不算”几人说着,见张义不高兴,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钱小三道:“科长有点不高兴啊。”
猴子叹气道:“哎,出了老郑这事不说,还有周玉成这破事,能开心吗?”
“可怜周玉成”刘魁摇了摇头。
“哀其不幸?不幸的人多了,哀的过来吗?”杨文轩哼了一声,他觉得干特工的就不能有悲天悯人的性格,在这个人吃人、坏人狠人扎堆的地方,保持最基本的良知已经很可贵了,偏偏最不能有的就是同情心。
“我不是同情,我是感到悲哀,本来任劳任怨的工作,谁想到从天而降一口黑锅,死了连尸体都没人收,这不悲哀吗?还是科长仗义,跟着这样的头没话说。”刘魁说到后面,一脸凛然。
“这话还用你说?我钱小三唯科长马首是瞻!”
“对了,何科长那个秘书叫什么来着?管他叫什么,这小白脸太阴险了,大家以后小心点。”
“不错,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坏”
“看吧,我觉得这小子要倒霉,人心都有一杆秤,轻重自己晓得,对自己人都这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