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5月27日,襄河,也叫东荆河,长江一级支流滁河的左岸支流,一名男子看着西岸的日军,皱着眉头,这一次,冈村宁次的布局很是刁钻,分击合进,锥形突贯,两翼包围。虽然,这也是冈村宁次一惯的战术,只是,如今双方兵力差不多,这东岸,怕是不好守。
男子叹口气,这一回,他的右翼军团只辖第29、33两个非嫡系的集团军,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以及编制压缩,总体兵力连4万都没有,可,如今,鬼子的兵力都有7万多(历史上是3.5万),兵力比自己这边还要超出接近一倍,更何况,29集团军是川军部队,装备差,训练不足,战斗力也更不用说了,而33集团军呢,一些将领则存着保存实力的想法,他再次叹气,随即,回到了指挥部内。拿了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今日之事,我与弟等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敷衍,大家敷衍,一切敷衍,我对弟等敷衍,弟对部下也敷衍……所以,这条路的结果,一定是身败名裂,不但国家因此败坏于我等之手,即便我等之性命,也被自己断送,无异于自杀,故,此路是死路,沉沦灭亡之路。”男子写到这里,顿了顿,又提笔,继续道,“我与弟等同生死、共患难十余年,感情甚于骨肉,义气重于同胞……我与弟等受国家豢养数十年,无论如何艰难,难道还拼不得吗?我们的拼死,能挡住鬼子,则不仅少数几人,就连全军也必然在民国享受无殇光荣,我等官兵也能保持光荣之地位;万一不幸,战死沙场,拼完了,我与弟等,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四万万同胞父老,这才是我们唯一无二应该走的路。自抗战以来,我等已受千辛万苦,眼下这个时机,为山九仞,何忍功亏一篑?故,惟有盼弟等打起精神,咬紧牙根,激励部下,拼下这一仗。我等在中国以后算人,抑算鬼,将于这一仗见之。”
写罢,他放下笔,再看了看,叫过警卫员,道,“将此信电报发给29与33集团军的各师长以上官长。”
“是!”
见警卫员领命离去,张自忠叹口气,希望有用吧,可,这样的形势,他们万万是守不住的,必须请求支援。可,第五战区的兵力,也就与鬼子的兵力相当而已,指挥部又去哪里调兵来支援呢。
忽然间,他听见了飞机的嗡鸣声。皱了皱眉,开始了吗?随后,他拿起自己的枪,快速走出指挥部。
……
徐家店
周卫国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鬼子飞机,道,“来人,去,给南昌发报,告诉他们,飞机可以来支援了。”